艾文的室友早已回家,只有艾文一个人在宿舍,那里变得格外寒冷。

那个礼物当时就安静地摆在艾文的床上,方方正正,裹着闪光的包装纸,缠着卷曲的缎带。

也不知道诺克斯是怎样绕过管理员的审查直接把礼物放在他床上的。

艾文只知道自从他说宿舍员工总是要查看他的传真和信件后,诺克斯给他的东西就会忽略传达室自动出现在他宿舍的角落里。

艾文还记得礼物的触感,平滑,冰凉,坚硬。

那是本深海生物摄影集。

他珍惜地从第一页看起,翻过海参,鮟鱇,磷虾,在印着两只交配的乌贼的那一页翻到了诺克斯夹在里面的信。

“艾文,收音机说一周内雪还会加厚两寸。

不太信任你宿舍的暖气片,它连你的胶卷都烤不软。

不如来我这里。”

他总是想起那封信。

那腐朽的纸张的味道印在他脑子里,总是冷不丁地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

艾文在电车上局促地夹紧了腿,跟随着电车的运行方向晃了一晃,又把自己按回座位上。

那并不是诺克斯常用的整洁的信纸,也不是传真机吐出来的轻飘飘的半透明纸张,而是泛黄的书页,是诺克斯撕了一本旧书,把给艾文的信随意写在了边角的空白处...那是本色情小说的书页。

***...埃德蒙从未受过这种对待。

他牙关打颤,磕在堵在他嘴里的枪管上。

在他面前的军官一手握着枪,一手撕掉了他的衬衣没撕干净,半透明的柔软亚麻碎布挂在勒进他皮肉的麻绳上。

不过也不用再撕扯了,已经能看见埃德蒙的乳肉被麻绳挤出一道弧度。

军官恶意地笑着,伸手去拧埃德蒙的乳头。

埃德蒙又惊又怕,拼命往后躲。

身后的人扯住他的头发,军靴踢在他背上:“跪好!”面前的军官把手枪从埃德蒙嘴里抽出来,把粘着唾液的枪管抵在埃德蒙被掐肿的乳头上:“在我们还愿意操你,而不是把你扔到乱葬岗的时候,你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他慢条斯理地说。

“自己把腿张开,小少爷。”

***这时候电车停了,一个姑娘和寒风一起从车门处扑进来。

乘客们都缩着脖子喃喃抱怨着,那姑娘也冻得不轻,腿不断在抖。

透过肉色的丝袜,都能隐隐看见她脆弱发青的膝盖。

艾文看见她大衣下蓬松洁白的裙边,知道她是个把自己饿到九十磅还要冒着大雪去剧院的芭蕾舞女,于是站起身把座位给她。

在女人那憔悴的脸上,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感激地向艾文看来。

要是早几个月…在诺克斯没有把艾文操透之前,艾文会给这个女人回一个温柔的颌首。

在和诺克斯上床之前他会对那些对盯着他看的姑娘微笑。

要是室友无意间看见了诺克斯给他的情书,拖长声音说“法国妞,嗯?”的时候艾文会眨眨眼睛。

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身体比大脑更牢固地记着诺克斯,他身体内部早已固化的东西似乎开始重新粘稠地流淌。

从前他的脑海里只会时不时飘过诺克斯的脸,现在则是…是那些狂乱的胡话,他的手,他的动作,他的…啊,凶猛的…他的手。

这让艾文在姑娘期待的眼神下只能僵硬地侧过头,留下她一人尴尬地坐在座位上。

他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并不是生理上的,虽说头一回和诺克斯上床之后他确实有几天没办法好好走路而是从此他对诺克斯的想念里掺杂了一些让人从身体内部就开始发抖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