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头毫无征兆地整整扭了一圈，艾文听见他身体内部传来颈椎碎掉的“咯”的一声，随即那个实验员像烂掉的麻布口袋一样在地上摔成一团，没了声息。

同样的可怖的声音在其他艾文看不见的地方响起，之后实验室内恢复了静谧。

连那些玻璃管内关着的触角都不再尖叫。

诺克斯转回头看着艾文，他冷酷的表情没有完全褪去，艾文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诺克斯伸手扯掉了塞在艾文嘴里的管子，艾文猛地咳了几声，顾不得酸痛的嘴角问：“你没事吧？”诺克斯安抚地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在残缺的脸上是很可怕的。

然后从他身上血肉模糊的地方迅速长出一团团猩红的触手，填补了他失去的肉体，而他血淋淋的左眼眶后面挤出三只新生的眼球。

诺克斯并没有费心思让触手表面再盖上一层人类的皮肤，只是随意用触手挤出了个大致的轮廓，就这样停止了修补身体。

艾文抽了一口冷气。

诺克斯人类的眼睛依然温柔地和他对视，但是新生的三只眼球则一直聚焦在艾文泛着水光的嘴唇上。

“我们可以继续了。”

诺克斯温和地说。

他的声音和平时差别不大，艾文就以为他的舌头还是人类的舌头。

但是接下来他弯腰去舔艾文被磨伤的手腕，他的舌头伸出来，比人类的舌头宽阔扁平，两侧分别分布着一排短小的触须状组织，比起舌头那简直更像是半条厚实的肉粉色蜈蚣。

一阵刺痛后，艾文的手腕愈合了。

诺克斯没有解开艾文，只是扯断了捆着他腰腹的束缚带，去吻他那里的红痕。

他舔过了艾文身上每一道擦伤，直起身，双手（人类的右手，和触手拧成的左半边肢体）轻轻搭在艾文脸侧的靠背上。

艾文急促地呼吸着，他知道诺克斯想做什么，他闭上了眼睛。

诺克斯吻了上来。

他的嘴唇大半部分还是柔软的触感，只有左侧嘴角处变成了柔韧的触角的质地。

可是他的舌头…他的舌头比以前的有力太多了，几乎是在碾压艾文的嘴唇。

艾文没敢睁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唇瓣张开了。

诺克斯的舌头立刻挤进来，塞满了艾文的口腔。

艾文自己很难动作，只能随着诺克斯来。

那感觉比人类的舌头要硬一点，两侧的须状组织又总是能触到艾文敏感的地方。

等吻到艾文眼睫湿润，因为轻微窒息而哽咽道时候，诺克斯就稍微错开一点，然后换个角度再吻进去。

艾文最受不了这个。

诺克斯只要吻他，他就会软成一团没长好翅膀的水鸟，除了在诺克斯掌心里发抖外无法做任何动作。

他们的第一个吻发生在刚认识后不久。

当时他们坐在一个荒凉的公园里，艾文正在看诺克斯手里风格诡异的速写，也不知道他如何把这些象征主义风格的草图变成更诡异的雕塑的。

这时候诺克斯侧过头吻了他一下。

过了几分钟，看到艾文并没有跑走，只是红着耳尖局促不安地僵硬着，他就又转过头含着艾文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珠。

那天晚上艾文大半夜没睡着，一直等到室友完全熟睡之后才回忆着这个吻咬着被子自慰了一次。

而第一个深入的吻是在诺克斯的公寓里进行的。

那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住一个房间。

头一天晚上诺克斯给艾文做了一次炖菜，把房间让给了他，自己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他们约好要去附近的湖边看日出，所以凌晨就起来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