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滑的雪地上,车辆失序地冲出道路。
他们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可能是那只冬天也无家可归的狗,也可能是林荫道边枯萎的树。
那个还未跟姜寐真正结婚的男人护着他,融成模糊的一具肉,当场死亡。
腥浓的血肉盖在姜寐的身上,竟然能像丝网般包裹着他。
热烈的温度很烫,逼得他半阖着眼。
姜寐的视线晃动,浓烈的红是留在记忆里最后的颜色。
感情上的坏运气被补偿般,姜寐醒过来后,身体没有受伤,也并不疼痛。
不过眼睛却意外看不见东西了。
其实也并非是完全看不见,隔着光线,隐隐绰绰的物体轮廓还能映在他眼中。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遮住了姜寐的眼帘,世界的光辉透过闭合的指缝,在沉雾的眼底流溢蔓延。
姜寐被指定为上司的遗产继承人,失去自主能力的他牵着领到的导盲犬,转到了一座还算热闹的城市里生活。
他习惯于改变环境,用以逃避受到过的伤害。
姜寐请人打理好了新屋子,在摸索着电梯上的数字时,脚边的狗狗轻促地叫了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有人进来了。
姜寐遇见现在这个,对他来说真正具有安全感的男人。
在他们结婚前,傅涅不过是姜寐的邻居。
一个非常冷淡,很少主动跟他交谈的邻居。
冷淡到姜寐无助地立在电梯里,需要颤颤地开口:“可不可以告诉我18层的按钮在哪里?”
03独居的眼盲美人/察觉到的跟踪/落入陷阱
那个人静静的,在狭窄的空间里发散着存在感。
蹲下的狗狗轻声呜咽了一下,尾巴卷在姜寐的小腿上。
姜寐从无声的尴尬里卡出来,状似不经意地半弯腰,手指陷在导盲犬的绒毛里,“乖,乖……”
比起对方冷漠的态度,那周围溢出的热力,对于现在的姜寐来说尤为明显。
失去了视觉,最重要的信息来源断掉了,姜寐紧张地捏了捏缠绕在手心的绳子。
电梯闭合上了门,但没有动静。H文追新裙七一龄!伍[吧,吧\五,九+零&
隐约感觉到同行者高大的身形,那颗愈发脆弱的心脏在暗色里不安跳动。
姜寐的指尖颤抖着,神经质冒汗,几乎不能再开口说话。
姜寐在无数次激烈的感情事故后,渐渐开始害怕与陌生人构建关系。
偏偏对受到创伤的地方应激,叫他忍不住逃离已经熟悉的地缘,去到新的区域生活。
耗光了今天的社交精力,姜寐抚摸完轻叫的狗狗,他弯着腿,整个人半靠在箱体的壁上。
眼盲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苍白到何种地步。
颤抖的睫毛无比浓密,有些湿了,像栖息在白瓣上的黑凤蝶,尾翎随风沾上了露水,惊颤忽闪。
好可怜,简直要将自己蜷在一起,揉碎掉了。
那个沉默的男人伸出手。
越过姜寐头顶时,让他不禁一抖。
他对不熟悉的气息极度过敏,瞬时间,肿胀充血的皮肉堵塞住器官,嘴里紧促地喘了一声。
姜寐要不是绷紧了骨肉,细弱的身体几乎要滑到导盲犬身边。
电梯失重的上升感反应到人身上,上方的男人说:“按了。”
沙冷的嗓音落到姜寐的耳朵里,混着狗狗粗沉激动的呼吸,有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距离感。
姜寐掩饰着自己的异样,彻底蹲下来,温驯的狗狗热情地舔舐着他的手指。
湿热缠人的触感扫去了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