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机械的表白充斥着原本清新酸涩的平台,让所有看到的人生出难耐焦躁。

只是原本还能说内向的美人变了。

姜寐不再跟任何人深交,避免了大多数的接触,若非上课需要到场,他好似消失在了校园里。

于是无孔不入的爱语尽数落空。

这个地方对姜寐来说已经失去了放置心神的意义,它是那般可怕,充斥了令他不安定的危险感。

只有彻底离开,就像当初升学后那样,才能真正好转。

毕业那天,姜寐终于重新露出微笑。

作为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姜寐其实很缺爱。

尽管遇到了不好的经历,还是渴望能跟谁组成家庭。

不需要多相爱,足够温馨就好。

但是太奇怪了。

姜寐有时候会想,自己的人生太过不对劲了。

在他以为生活变得好起来时,好像只要一接受谁的表白,平静的生活又会变得一团糟。

于是在无数次被奇怪的人示爱后,姜寐终于又接受了一次关系的转换。

跟他的上司。

然后姜寐再度迎来了对方撕开伪装的戏码。

流程巧合得如同他按下按钮,扭蛋机里竟然都是一样的掉落品。

暗房里堆满了姜寐各式各样的照片。

在床上露出放松的痴态,敞开腿根挨肏的样子,就连平时在公司的卫生间褪下衣裤的情状,也尽数收入其中。

变态。

姜寐慌乱地跑出去,又被赶到的上司抓进车门。

对方飞快地点燃发动机,在姜寐要去抢开车门上锁的开关之前驶入车道。

上司略显普通的面目仍旧安稳持重,“我们去新房,那里还没有装修好,你不要逃走好不好?”

姜寐抹开因为情绪激动,一时不能止歇的眼泪。

他涨红着脸,这样也别有一番可爱迷人。

极度美丽,却没有攻击性的脸像是被欺负死了,吵架都哀哀的,似乎要晕厥了。

他们单方面争吵着,上司面目变得陌生。

像是根本不懂姜寐为什么要生气,男人五官忽地一下,在光影里生出些非人的恐怖。

姜寐惊忪片刻,骨头爬上肌肤冷凝的湿气。

只是一晃眼。

他们穿过桥洞,重新变换了光源,上司那点像人而非人的异样又随之远去。

他们相谈甚欢的过往仿若没有存在过,姜寐已经无力支撑,再难跟上司交谈。

他趴在车门边,捂着震颤的胸口抽吸着鼻翼,颤抖的眼睛抗拒着,不愿再见到有关于对方的一切。

姜寐说:“我不要跟你结婚了,我要下车……”

在姜寐说完这句话后,盯着雪道的上司转过头。

他露出了姜寐难以理解的表情,问:“为什么?”

姜寐疲冷无比,没有注意到车身在摇晃。

那颗低垂的头颅随之浮动,被莫大的,如同潮汛的羞耻和失望淹没。

姜寐警惕地抓住车门上锁住的开关,那让他安心。

他回答:“你让我感觉到害怕。”

上司的眼神无比平静,世界跟着没有了声音。

这样的平静连同对方身后飞驰的画面,姜寐渐渐感觉到连续的耳鸣。

一个很模糊的问题跟着嗡鸣声揉进姜寐的耳朵。

“也就是说,你还是不喜欢我。”

姜寐紧贴着车窗,不顾身体轻微撞击在玻璃上。

他抿着嘴,不想回答。

路边突然窜出来一只野狗。

如此正好的时机,姜寐的余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