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到错开门框的床铺,还有钉挂在墙面的裱画。

不同于曾经见过的写意人像,那种奇妙的技法铺出排线,细致地让沈迢的五官映在纸张中。

仿佛是在光影里将他捞出,强困在了画像里。

一定是明盛画的。

在沈迢显形前,现世里见过他的人也只有明盛一个。

沈迢晕红的脸不知怎么的,难耐地灼烧起来。

他不知道画上的自己穿着什么衣裳,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翻涌着一直没有断绝的羞意。

通体黑白的衣物有着类似于那团抹胸的花边,一直到紧收的腰线时,看起来都还算正常。

可紧接着便是蓬起的衣摆,如支撑开的伞面一般,又像是一朵倒扣的盛开之花,层层的内衬包着臀胯的位置,勉强遮到了两腿之间的三角胯线。

好短的衣服,或者说裙子。

过了衣边立马就是赤裸的腿,套在大腿根部的腿环堪堪出落,露在裙摆边缘,卡挤着软肉,强行勒出丰润的肉感。

内里的吊带夹着白丝长袜,坠着本不该漏出衣料的花环,有种隐晦的淫乱。

沈迢的指头都羞得缩起来,没有想到会看到这种东西。

他被人画过人像,但哪里见过这样的。

说是什么私房春图也不为过。

沈迢脸都润湿了,喉咙绞出近乎哭腔的涩音,身子摇摇晃晃,一阵发软。

他的脚步虚着,下巴尖贴着颈子,眼尾飞红,半点不愿再抬头看那张画像。

只想着穿好衣服就出去,一定要明盛把画毁掉。

“太过分,怎么可以……”沈迢打开衣橱,呢喃的自语一停。

竟然在其中见到了跟画像上一样的成套衣物。

他颤着手臂,飞快拨开另外的几套。

这才发现,这堆衣服里布料最多的就是画中出现的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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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年男性的笼罩下,窝在阴影里的沈迢嘴唇吃紧。

他那样纤细,脸颊揉趴在被褥里,那件极为短促的女仆装已经套在身上。

不过背后的拉链是敞开的,从凌乱的发丝里,显出一段柔美的背部风景。细弱的骨骼包在皮肉里,正随着呼吸,颤颤地战栗。

沈迢还没穿上跟画中人配套的腿环白丝,那双拉长了比例的腿从裙边裸出来,紧张地并拢,羞涩地蜷起。

他的手指不安地抓着床铺的被面,眼角湿哒哒的,头发都黏在了脸上,倒是细眉强逼地竖起。

这种发抖色气的样子,又湿红着一张脸,叫沈迢故作凶狠的表情没有气势。

任谁来盯着,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只让人瞧出来沈迢色厉内荏的本质。

他躺在床上发慌,手指压在胸脯底下,摇动的背脊拉扯出绝丽的线,足尖把被子递出绷紧的皱褶。

简直像是个因为太漂亮,被家里的少爷抓进怀里狠狠欺负过的小女仆,工作时穿的腿袜都被褪下来,敞着腿心快要被奸了。

“你好讨厌啊,都说了不要穿了!”他挤出指责的话,还在计较着明盛摸着自己的身子,半骗半哄为他套上的衣服,“你肯定在骗我对不对,我从未见过路过的人穿成这样,下面都是空的……”

说出来的话黏糊糊的,几乎是哽咽着,没有半点杀伤力。

沈迢羞得要命,控制不住自己,被迫溢出泪。

明明是鬼,反而被人抓着淫狎,还在哄骗中犹疑着。

明盛大概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去初高中找老婆。

这种无论老公说什么,都会思考一番该不该信的样子,透着纯洁与信赖的表情,能径直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