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容钰看不见,此刻他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充斥着一片空茫。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疯啊?遗传神经病吗?
容钰心里骂人,手上抱着卫京檀不敢撒手,“快把刀放下,你就算剜了自己的眼睛难道我就能看见了吗?”
“好,钰儿让我放下我就放下。”卫京檀甜蜜地抱紧容钰,嗓音也变得很甜,却透着股不正常的偏执,“钰儿真好,我知道你爱我,你不要我的眼睛也没关系,我找蔡舒的师父来给你治眼睛好吗?他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还有腿。钰儿,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容钰:……
卫京檀一这样说,他就会想到家里那个嗷嗷待哺的狗子……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两人还真是挺像的。
他要是真回不去的话,恐怕那个卫京檀发疯的程度不会比这个好到哪里去。
说到底,那个卫京檀才是他熟悉的人,是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才走到如今的人。是把他从深渊里拉出,在这个陌生的古代,给他土壤与养分的……爱人。
这样想着,容钰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仿佛从虚空之中传来,回荡在寂静的偏殿中,宛如召唤。
卫京檀也听见了,他莫名感到不安,目光狠戾地望向上方,“谁在装神弄鬼!”
容钰无奈地笑了笑,“我得走了。”
“走哪去?你要离开我吗?我不让你走!你是我的,你休想离开我!”
卫京檀紧紧抱着容钰,眼珠赤红,发疯似的嘶吼,却仍然阻止不了容钰灵魂的抽离,他又陷入绝望地哀求,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更加痛苦。
他哽咽着,几乎要嚎啕大哭,像一个可怜的失去挚爱宝贝的孩子,“别走,钰儿,我求你,别离开我,我找了你两辈子,你去哪,带着我吧,求你了,钰儿,你可怜可怜我,我爱你。”
冰凉的泪水接连不断地滴落在容钰苍白的颈窝,很快汇聚成一小滩,容钰心里揪成一团,他想抬手摸摸卫京檀的脑袋,就像哄他的小狗那样,可胳膊刚抬起一半又无力落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家想说的话:】
眼睛尿尿了……
以后没有特殊说明的话,就是两日一更咯,啵啵啵啵啵
“离晦,你在撒娇吗?”
容钰从黑暗中苏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绀色的纱帐,反应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这是淮南王府的床,而他的手似乎被什么人紧紧攥着,有点发麻。
容钰缓缓侧过头,看见了伏在他手边闭眼假寐的男人。
还没等他开口,卫京檀就仿佛感应到了一般,猛地睁眼,一双漆黑的瞳如闪电般锐利,直直射向容钰,不过一瞬,眼底便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狂喜。
“钰儿,你醒了!”卫京檀喜道,又朝门外大喊,“蔡舒!蔡舒!来人,把蔡舒叫来!”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蔡舒、墨书和秦嬷嬷一前一后匆匆进来,前者赶紧给容钰把脉诊治,墨书则站在一旁抹泪抽噎,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秦嬷嬷也是老眼通红。
容钰看他们这样紧张,恍然大悟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让他们担心了。
蔡舒给号了号脉,又轻拨容钰眼皮观察,问了几个问题,一番诊治后,道:“回世子,容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脉象有些虚,连日的昏迷导致身子亏空了些,得补一补。”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秦嬷嬷高兴道:“我这就去让厨房给公子做些补身体的吃食!”
蔡舒也及时退下,非常有眼色地将独处空间留给卫京檀和容钰。
卧房里只剩下二人,春日冰雪消融,窗外传来屋檐滴水的声响。
卫京檀的呼吸有些重,黑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