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和不舍,“钰儿,要听话,你不能有事。”
听他的口风,容钰忽的眼色一变,直勾勾盯着卫京檀。
卫京檀摸摸他的脸,低声道:“宋梓谦要动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宋梓谦要对三皇子下手了。一旦这张风平浪静的假面被撕开,等待扬州官场的,将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清洗。
而当这场洗牌完毕,就会有人注意到在这件事里搅混水的第三方,所以卫京檀得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
这是数日之前,蔡舒和手底下的幕僚们就商量好的,他们必须启程前往南方。
容钰也不算太惊讶,剧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面目全非,再找不着半点原书的影子了。卫京檀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如今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已经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了想,让卫京檀去妆奁的抽屉里拿一张纸。
“投桃报李,你赠我药方,那我也还你一张。”
卫京檀看着药方上面的字,眼神一点点变得惊讶,“这是治疗时疫的药方?”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蔡舒这几日也在钻研,时常在他面前念叨。
容钰淡笑不语。
卫京檀自然也不问容钰是从哪里得来的药方,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是全然托付的信任。他谨慎地将药方揣好,有了这个,燕明煊的算盘就算是彻底崩了。
他又看向容钰的腿,从纤细苍白的小腿到刻着深深疤痕的膝盖。他本想趁此机会找神医给容钰治腿,但如今神医被燕明煊关着,或者说,神医自己不想出来。
他与蔡舒都无计可施,此事只能往后搁置。
卫京檀把容钰的脚从怀里拿出来,摸了摸,又爱怜地放在脸上贴了贴,终于是暖和了。
是夜,扬州刮起大风。
天色阴沉得厉害,仿佛被泼了墨一般,闷热得令人窒息。大风裹挟着沙尘,将庭院中的海棠吹得左右摇晃,无数花瓣从树枝飘落而下,扬扬洒洒,像一场粉红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