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高速上车不多,但毕竟这几年交规严了,谁都没见过胆这么大的,路过的车主纷纷朝他们闪大灯,会车时还惊奇地扭头看。蒋危心情好也没发脾气,只问道:“刚才在实验室,发现不对怎么不跑,你个警察还怕打不过他?”

庄玠淡淡地说:“打赢也没用,有门禁。”

蒋危从兜里拽出一张卡递给他:“那姓白的就是个疯子,黎宗平没消息了,就盯上你,他跟军委申请了好几次让你回北京塔,以后肯定还要打你主意。把这卡拿着,进去要过四道手续,出来的时候只刷卡就行。”

庄玠接过卡,修长的手指在卡面摩挲一圈,将东西一转收进了包里。

两人十指相触的时候,蒋危感觉到指尖的湿意,迟疑了半晌,问说:“要不先找个服务区停下歇会儿,你……”

蒋危从刚才就进入一种亢奋的状态,放在以前他肯定就把车靠路边,直接把人拖到后座办了,但前几天他刚答应了庄玠要改那些坏毛病,这种时候当然要礼节性地问一问,反正迟早都能吃到。

“到前面停一停吧,”庄玠皱了皱眉,这次用完催化剂让他感觉有些反常,“我想喝水。”

蒋危把车开到服务区,拿上手机下车买水去了。

现在这个阶段庄玠的身体有多敏感,蒋危一清二楚,他恨不得立刻快进到最后一步,买水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结果刚上车他就感觉有些不对。

庄玠整个人缩进被单里,腿都看不见了,副驾驶座上鼓鼓囊囊隆起一个包。

但那被单拱起的形状和大小,怎么看都不像个一米八几成年男人的体型,庄玠要想整个人蜷在座位上,起码那条长腿是裹不住的。

蒋危把水扔到扶手盒里,伸手把被单揭了起来。

座位上卧着一条狼,盘成一圈,软乎乎的尾巴小心翼翼翘在空中,保持着能被被单遮住的姿势,一看被发现了,就自暴自弃地垂下去,尾巴上的毛被静电吸在真皮座椅上。

蒋危拽了拽它的耳朵尖,“你主人呢?”

白狼一声不吭把脸搁在前蹄上,烦躁地用尾巴拍打着车门。

“说话。”蒋危用他在家逗西米露的办法,伸出一根手指靠近白狼头顶,那两只狼耳朵立刻直直地竖起来,等他顺着毛往下摸,耳朵又不受控制地垂下去,摆成飞机耳,犬科动物害羞了就会这样。

这样玩了好几回,白狼突然回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蒋危赶紧捏住狼的后脖颈把指救出来。

“等会儿再收拾你。”

蒋危惦记着庄玠找不到人,在白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下车了。

他想着庄玠可能会去上洗手间,又进服务区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准备到车上拿手机打电话。

等他一拉开车门,庄玠又好端端地坐在那,蒋危一边发车,一边嘀嘀咕咕地问:“你去哪了?到处找你找不见。”

蒋危觉得今晚有些古怪,庄玠离自己远远的,靠在车门上,白被单被他拿起来叠成个帽子的形状,裹在头上,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竟然掉不下去……掉不下去?

蒋危忽然想到了什么,闪电般伸手,把被单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