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醺了还不忘拉关系,明里暗里打听:“蒋处叫了什么人?”

“该你问了吗?喝酒去。”李恒把人一推,摸出车钥匙抛给旁边的男孩,“到我后备箱把那两瓶康帝拿来,庄队喝不得太烈的,先放外头醒上。”

正说话的时候,就见包房门开了,庄玠跟在侍应生身后进来,彩色转盘灯一明一暗地照在他的黑发上。他穿一件挺括利落的灰蓝色长风衣,肩背线条修饰得瘦削而锋利,白衬衣一角束进裤子,勾勒出腰身细窄漂亮的轮廓,在宽大衣摆里若隐若现。

就像一把狭直而挺拔的军刀。

庄玠收起伞,水珠滑过漆黑的伞面,在脚底那双白色运动鞋边积成一洼。

“西城支队,庄玠。”他简单自我介绍,声音像冰酒撞进玻璃杯壁,说不出的清透好听。

包厢瞬间静下来,片刻后有人轻轻开口

“庄副部不是才让纪委双规了吗?怎么把他叫来了……”

蒋危回过头,从暗处盯了说话的人一眼,目光中带着浓重且沉冷的警告意味,那人立刻就没了声儿。

“双规只是调查,又没立案,再说,老子犯错关他屁事,什么年代了还搞连坐。”程昱拨开身边的酒陪,直接伸手去拉他,“庄队,坐这边。”

庄玠只礼节性地跟他握了握手,径直走到蒋危面前,把手里的饭盒往桌上一撂。

蒋危都不用打开看,瞥一眼就知道不是东来顺的羊杂面,汤水稀得看不见半点油花,上头飘着团少得可怜的肉糜,面都燶成一疙瘩了,指定是从哪个路边摊五块钱买来敷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