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味熏得他差点吐在口罩里,他胃里酸水直倒,脸一阵青一阵白。

瞿清雨抽空看了一眼他,隐约笑了:“我第一次见到跟你一样,你先看,不用勉强。”

“……”

方诺文深呼吸,憋了口气。他是那种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的Alpha,在克服不适后迅速进入了状态。

瞿清雨心并不如手那么稳,他上一次见这么大面积的创口也是一年前,几乎刹那,对战场的恐惧和望不到尽头的伤员沉重压上胸口。他闭了闭眼,项链因角度原因垂下,那枚素圈从领口落出来。

他竭力集中了注意力。

……

一片阴霾的天。Beta医生蹲在地面,口罩之上是一双深蓝的眼睛,他手套上全部是血,裤腿上也是血。说话口吻镇定,动作熟练。

赫琮山左肩深了一片,在血腥气味中想起最初见到对方的模样。

军舰有限,大规模投入战争。战地医生跟着一辆大巴坑坑洼洼地来,那天他正好站在不远处,一张张担架从他身边抬过去,上面躺着他朝夕相处的战友。

明显,那些医生被一下车就拖到跟前的患者惊呆了,他们需要点时间适应。军医主任暴跳如雷,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他根本来不及做具体的止血,只能简单粗暴地将破掉的肠子打结,剩下的就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