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城堡不堪一击,坍塌于每个夜晚,再重铸,再坍塌,循环往复。

战场上的血腥和死亡无法令他真正忘记这些不可理喻的画面,反而加重了他的精神负担。但他极少失控,远离失控源当然不会失控。

他毫无疑问在李徇这里受到了一些刺激。

他竟然开始幻听。

……

然而那份申退表的事依旧要说,张载处理完一切,站在夜幕深深的军官大楼二十八层。

他的长官头痛难忍,看过录像后一度沉默。

被带回来的Beta匍匐在地面,瑟瑟发抖,身上披了件自己的衣服张载深刻忧心了如何向自己的Omega解释,面前的Alpha军官砸翻了所有能砸的东西,他确实失去了耐心,光脚鲜血淋漓踩过一片玻璃碎片。

容修在他脑袋里喋喋不休,询问他在对方想离开他的前提下他是否还坚持最初想法,又问他是否希望将宝石装点在自己不听话的Beta身上。

那些宝石很漂亮,散发出难以抵抗的光泽。他这么想,他知道赫琮山也这么想。

赫琮山请他闭嘴。

他现在必须要见到自己的伴侣,他无法忍受一秒的镇定剂。

“张载”Alpha冷沉道,“他人呢?”

张载寄希望于那针镇定还有作用,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向瞿清雨解释一切,他是对的,他没有。

门开瞬间瞿清雨被扯了进去。

他被抱在了怀中,岔开腿坐在对方身上。

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他全身,上衣被掀起那瞬间,未关的窗卷进来冷风,瞿清雨终于伸手,压住了那只钢筋铁泥般箍住自己腰的大掌。

力道悬殊,但当他表露拒绝的那一秒,Alpha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轻轻喘息,只盯着赫琮山问了赫琮山一句话,一副特别难以哄好的模样:“上校,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赫琮山很快告诉了他正确答案,精确到小时和分钟。

于是他任由那只手伸进了后腰,又捏了捏赫琮山耳朵,问他脚上扎进去的碎玻璃要不要先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