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脑袋塞进窗格来问:“瞿医生,看病吗?”

他说了一半,无意间瞥见瞿清雨身后的人,立时止声,结结巴巴:“瞿瞿瞿医生,你从军队绑架了一个Alpha……?”

瞿清雨顺手把“请勿打扰”的牌子翻正,轻盈一笑:“你看到了啊,想不想要眼睛?我的泡尸水里还缺一对眼珠子。”

潘德忙不迭把脑袋缩回去,缩到一半眼皮底下递出来一只手,掌心朝上:“酒。”

“……”

潘德忍痛把烧酒递了出去,眼珠黏在那细细一截手腕上,咽了口口水发誓:“你忙,你忙,医生,保证明天都没人靠近这里,不耽误你杀人分尸。”

走前他用余光扫了眼破旧小诊所内里,正好瞥见佝偻着腰的等身骷髅架,那骷髅架摆放在一处显眼的地方,眼窝深陷,牙齿雪白,每一根骨头都磨砺出森森寒芒。

那是一具逼真性超出模型的骷髅模型,四周摆放玻璃器皿,暗黄液体中浸泡着器官的人体组织。小诊所里没开灯,半阴半暗,只消看一眼,鸡皮疙瘩会从外表皮爬进心脏。

但最可怕的不是这座骷髅模型,是被带回来的那个Alpha。

潘德打了个哆嗦,前脚踩后脚,在墙壁上磕了个大包顾不上喊疼,有多快能多快地跑了。

“你在这里长大?”

烧酒的辛辣气息一口气呛到鼻子里,顺着胃里往下呛。实在没什么空吃东西,瞿清雨给自己打了针葡萄糖。他卷了袖子,微低了头,唇因情绪起伏过大呈现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