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什么两全的选择。
烈士门楣上耀眼的金光,和哭天抢地的悲嚎。极端悲痛之下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对年过六十的父母推搡着独子恩师,将他驱赶出门,说出最鲜血淋漓的话:“你一个医生,自己的伴侣难产死在手术台上,我们当初怎么敢把儿子交给你!”
华西崇立时佝偻下脊背。
“他不再收学生了。”瞿清雨较真地说,“我要是他,我也不会再收学生。”
这故事在一半戛然而止,Alpha侧过头,发现靠在自己颈边的人累得睡着了。呼吸均匀,侧脸安静。
这条路是通往法门街,是市中心最长的一条主干道。市政规划将一切熟悉的指示牌变陌生,南边比北面暗,Alpha默不作声抬脚,走了一条不认识的小路。
漆黑。
一辆车,两辆车,三辆车……十几辆车车影蛰伏黑暗中,亦步亦趋在他身后。华之闵透过不再明亮的路灯遥遥注视黑暗中Alpha的影子,进入危险距离,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头顶全神贯注瞄准自己的狙击手。
毕竟是前指挥官。
“你是谁?”
车窗摇下,巡逻的Alpha士兵眯了眯眼:“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长官,我家在附近,睡不着出来卖根烟。”
华之闵:“你们这是……?”
快嘴的Alpha士兵说:“去中央医院……”
“商店在你左边,走过了。”副驾驶的军官抬了抬下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