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总参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蒋,给你放两天假,这次不用参与调查了。”
“……好,好。”
蒋危于是停下来,格格不入地站在往外涌的人潮里,直到人都走光了,他还站在会议室门口,一动不动,就透过大楼玻璃望着外面的夜色。
军官证,电子卡,指纹,虹膜……所有零碎的东西串联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堵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往深处想一点,就如同锐利的钢线勒进皮肉里,血淋淋地痛。
静默良久,他突然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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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映在桐树叶中的公寓楼亮着一盏灯。
电视里在放晚间新闻,下方快讯栏滚动播放着最新的地震信息,北京塔自毁造成的震动微乎及微,如果没有新闻报道,大多数人甚至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庄玠伏在餐桌上奋笔疾书,面前堆满了厚厚一摞横条稿纸。厨房正炖着羊肉,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火,然后翻到下一页继续写。
9·22案的始末细节已经烂熟于胸,他在脑海中整理过无数遍,写起来毫不费力,从背后主使到案发当天的每一个步骤,完整的案情在纸上逐渐成型,脉络明细,证据确凿。写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停下来。
西米露期期艾艾地蹭到他脚边,庄玠把狗抱到腿上,搁下笔,轻轻摸着西米露的头,目光落在台灯照不到的黑暗中某一处,静静看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发怔良久,他终于又拿起笔,在开枪分析那一段后面写下“蒋危”两个字,然后迅速添了个括号:非主观故意致人死亡。
写完,庄玠把那枚NSG-85的弹壳放进物证袋,签上字,和贺延帮他在海陀山林场调来的监控放在一起,夹在稿纸中间,装进牛皮纸袋密封好,用保险柜锁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搬出蒋危买的营养土,开始研究如何给玫瑰生根。
那朵白玫瑰折下来有一段时间了,花店扎花会挑最新鲜的,拿回来一直放在水里,他们去新疆的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定期过来换水加营养液。即便这样费心,花瓣边缘还是有些翻卷泛黄。
庄玠用手机查出操作方法,按照步骤修剪了根部和枝叶,然后把花放进生根水里。
楼下突然响起轮胎轧过路砖的声音,军靴踩过一级一级台阶,仿佛整栋楼都在震颤,庄玠将没写完的稿纸翻过去扣在桌上,神态自若地站起身。
门猛地被人踹开,连锁声都没听到,锁完完全全是被徒手拆下来的,蒋危站在玄关处,裹着一身外面的寒气,一动不动。这个他住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家,一时间竟没有了踏进去的勇气。
庄玠关上门,走回客厅坐下,淡淡道:“不用问了,是我。”
“……为什么。”蒋危动了动唇,声音像风刮过贫瘠的戈壁,“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能被你信任吗?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军官证,门禁卡,就是你现在说要找个人替你背这事儿我都可以立刻去,你为什么要骗我……”
庄玠垂下眼睫静静听着,轻轻叹了口气:“蒋危,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用别人来替我决定!”蒋危咬着牙根说道,“从在天山的时候我就做出选择了,我看过结构图,我知道那一炮打的是哪儿,你选什么路,我都可以和你一起。现在外面在调查事故原因,你跟我说实话,你的目的,你想要什么,事情交给我,我还能想办法解决。”追纹Qun二;棱瘤灸二彡灸陆
庄玠沉默了一会儿,“……要是我不愿意呢?”
他站起来打开客厅的射灯,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指沿着青瓷杯口缓缓摩挲。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再和你虚与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