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了一个地址。”偌大的会议厅,电子屏上的地图不断放大,最后锁定点坐标,“在北疆的中俄边境,当地一个少数民族村子,黎宗平一直藏身在那,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从507所窃取的数据资料都存放在里面。”

蒋危匆匆开车赶到司令部,还是迟了五分钟,到时才发现,几个经常上新闻的大领导都来了,会场一片肃穆。

专案组汇报工作的代表拿着遥控笔,一边翻页一边念报告:“专案组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已经在北京到新疆的陆空道路布控搜捕,目前没有在近京几个省发现黎宗平的踪迹。”

蒋危坐在长会议桌尾,一言不发地听着,这一张桌子上他军衔最低,本来不该说话,没想到顶头大首长点了他的名字:“小蒋,这个事得尽快办。”

蒋危坐正了一些,整了整衣服,“您说,怎么办。”

“黎宗平能建立起一个四级实验室,很有可能得到了其他国家和组织的帮助,作为交换,他必然会出让手里的研究数据,做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领导两手搭在膝上,沉声说,“我的意见是,派出武装力量直接去边境,联合警力,务必销毁数据,把嫌犯捉拿归案。”

蒋危没说话,他爹蒋怀志隔着五个座位,端起茶杯咳了一声,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调离雪鹰大队已经三年了,但临走时的诺言绝不会忘,国家需要我们,若有战,召必回。”蒋危终于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放心,我们大队一定完成任务。”

从专案组开会回来,蒋危再不情愿,还是去给庄玠办了出院手续。

庄玠对他突然肯放自己出院表现得很平静,什么也没说,拿到手续单就开始收拾行李。他带到医院的东西不多,只有两本书,几件衣服,一条狗。

出院那天,庄玠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站在街口堆簇的雪中,艳阳照见雪光,衬得他整个人像一尊施白釉的瓷器。

陆则洲把车开到他面前,摇下车窗:“特意给你俩当个司机,走吧,送你们回去。”

蒋危放好行李,跑过去拉开后座车门。

庄玠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门,刚要上车,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庄队长,蒋处长,稍等一下!”

两人同时回头看,一个穿护士服的小姑娘踩着雪跑过来。

“庄队长,您的花在会客室忘拿了。”她抱着一大捧玫瑰,往庄玠怀里一塞。艳丽的正红色,花瓣含露,凌雪盛放,显然是新折下来扎成花束的。

庄玠微微蹙起眉,“我没有花放在会客室。”

“哎呀,就刚刚才送到住院部的,您临时办出院,肯定是人家还没得到消息,来探望的。”小姑娘把扎花的彩纸翻开,找出一枚小卡片,指给他看,“喏,名字都写着呢,就是给您的。”

卡片上几个笔锋凌厉的字:庄玠,祝贺康复。

蒋危看到那字迹,脸色微微一变,“送花的人长什么样?”

小姑娘摇摇头,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呢,还以为是庄队长忘了带走的。”

蒋危的脸色一时变幻莫测,他把花拿过来看了看,扔到后备箱,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关门的声音大到像要把门卸下来。

陆则洲一边发动车子,放了个音乐,转头问:“回家吗,你们?”

“不回,去秦皇岛。”西米露躺在真皮坐垫上,打了个滚,蒋危赶紧抱住它,把庄玠的手轻轻从狗肚子下面挪出来,防止被压到,“爷爷知道你住院,打电话来,让我接你回去吃个饭,住两天,好久没见二老了。”

庄玠轻轻“嗯”了一声,脸转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