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知道他是不喜欢这种话的,只道:“已是如此了。”
谢长寂不理会她,垂眸看着她的手腕:“我可以控制着灵力进入你的筋脉,将淤堵粘粘之处冲开,过程或许会有些疼,你需得忍耐一二。”
用灵力冲开筋脉淤堵粘粘的地方,这个办法过去不是没想过。
但一来对施术者要求极高,要求对方对灵力掌握十分精确。二来她的筋脉本身就比常人要宽上许多,一般人的灵力难以做到这件事。
而合欢宫能做这事的都不在了,唯有她母亲,却也在当年渡劫不成,身受反噬,难以完成此事。
交给外人她不放心,拖来拖去,竟就到了今天。
这事儿比双修就让人接受度好上许多,花向晚松了口气。
她点了点头,谢长寂伸出双手,让花向晚将手背放在他手中。
掌心掌背相贴,一冷一热,花向晚就感觉谢长寂的灵力徐徐缓缓进入她的身体,如同小溪一般汇聚在一处。
他的灵力如同他的人,有些凉,莫名让人安静。
筋脉粘粘之处,并非不能完全通过,只是变得极为狭窄。
谢长寂将灵力灌满她的筋脉,来到第一个粘黏之处。
他灵力控制得很精准,花向晚没有任何不适,她闭着眼,感觉灵力滋养所带来的舒适感。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灵力充盈筋脉的感觉,年少天资太好,从没感觉过低谷,后来等筋脉灵力枯竭,才知道没有灵力滋润,筋脉是怎样难受。
谢长寂观察着她的神色,察觉差不多,缓声唤她的名字:“花向晚。”
“嗯?”
“度过定离海要多久?”
“快则五日,慢则无边无际,”花向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聊天,但此刻心情好,倒也愿意多说几句,“主要是找不到方向,当年我第一次来云莱,一个人……”
话没说完,谢长寂灵力猛地冲击向粘黏的之处,剧痛瞬间顺着筋脉一路抵达天灵,疼得花向晚脸色巨变。
谢长寂握着她的手,平稳询问:“一个人怎样?”
“一个人……”花向晚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了,他在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克制着自己因疼痛带来的颤抖,艰难回声,“一个人飘在海上,飘了三个月才找到路。”
“后来呢?”
谢长寂询问。
花向晚咬着牙关:“后来上了岸,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地方,青山绿水,小河弯桥。”
“西境没有么?”
“没有,西境多荒漠,常年黄沙漫漫,遮天蔽日。”
花向晚说着,气息渐缓,突然想起来:“你为什么一直叫我花向晚?”
“我想叫你的名字。”
而不是给我的谎言。
花向晚听到这话,便明白他言语之后的意思。
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第二次剧痛便随即而来。
一连冲破十个粘黏之处后,花向晚终于熬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径直倒在谢长寂肩头。
谢长寂不动,她头抵在他肩上,轻轻颤抖。
她满身冷汗,唇色苍白,外面星河高悬,谢长寂握着她的手,隐约也似在发颤。
“你身上,”他感觉着女子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气息,声音微哑,“一共三百四十二个淤堵之处。”
“嗯。”
“需得忍忍。”
“无妨。”
两人没有说话,他们挨得很近。
她隐约感觉他的呼吸似乎有些乱,但又分不清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靠着他过了许久,疼痛逐渐消散,花向晚也神智逐渐恢复。
她在他肩头仰头抬眼,见他额头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