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玻璃杯摔到门上，弄出巨大噪音的时候，许成业刚好领着陈烨来了。

走廊里乒乓作响稀里哗啦，他们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孩子没事，两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许成业还是拽着陈烨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待到许江差不多情绪稳定下来，才带着人进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但还是翘着腿，一脸别人欠了他很多钱的混蛋样子。

他往这瞥了一眼，得意地笑道：

“我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吧，……陈教授。”

陈烨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许江一屁股坐回轮椅，陶醉地仰头深吸了一口清晨美妙的空气，道：“……到时候，陈教授来我家，我给你听容奕以前和我同居的时候，他录的小样。”

陈烨：“好。”

“陈教授，你坐。”许江殷切地给他拿了把凳子，“上次聊得不尽兴。你给我讲讲，容奕他是怎么死的。”

陈烨坐下，淡然道：“被2000块的赌债逼得走投无路，跳海自杀。”

许江似乎有点不信。陈烨接着补充道：

“很多人亲眼看见，青州警方下海捞了三次，第三次看见了尸体，但因为水流湍急，又已经到达危险深度，而且拦网外常会有鲨鱼出没。确认死亡后，政府放弃了捕捞。”

“哈！！”许江发出一声突然的大笑，眼睛亮亮的，亢奋异常，“那岂不是死透了！？”

“是的。”

“哈哈哈哈！活该！这就是他离开我的下场！”

许江翘起腿，拿出一套小茶具来，泡了一杯香浓的茉莉绿茶，沁人心脾。

“等我死了，我下去我笑死他。”

……

“要我说，他就是想不开，不识时务。”

“他要是一直和我好，别说2000块，两千万又如何。”许江扑哧一声又笑出来，“容奕啊容奕，你就是傻……”

“当年，我妈不愿意我们两个谈恋爱。你知道，我那时候也快30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催着抱孙子。”

没人问他，这人自顾自地说起来。

“容奕，这个只认钱的小婊子，肯定是以为我妈会给他分手费，所以才毫不留情地走掉的。”

“提分手的第二天，我以为他要来道歉，结果是他妈的来解约。”

“我强……呵呵，”许江意味深长地话锋一转，“假如我那时候真的很生气的话，我就会强奸他，把他关在我办公室的卧室里，每天除了做爱什么也不做。用一条狗链子，把他的脖子锁住。哦，我是说假如。”

许成业眯了眯眼。最烦这种有点文化的流氓，

许江：“我用自残威胁他，我哭，我表白，我都跪下了……我这辈子没那么低声下气过。”

“结果呢，这个小贱人，我他妈割腕他也跟着割腕，我泡冷水澡他也跟着泡，他还撞墙，他还威胁我说他要去跳楼！！！”

“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陈教授！！”

“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他敢给我来这一出！！！”

“就好像我非他不可一样，他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陈烨：“……于是，你放他走了？”

许江：“对啊，我以为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就会回来！”

“结果，谁能想到呢……”

许江喝了口水，笑：“他死的时候，肯定很后悔。”

“要是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他决不会吃一点苦。”

……

许江似乎没有察觉到，这是一次非常隐蔽的治疗和鉴定。

出了医院后，许成业忍不住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