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头慢慢推挤出来,撑开狭下的出口,将原本秀丽的地方变得狰狞,越来越恐怖的感觉从那处传达出来,诸韫玉梗着脖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要放弃。
太疼了!
“公子!!别泄气!!孩子脸色都紫了!!快用力!”
诸韫玉泪眼婆娑,呆怔看着产公讲的吐沫横飞,一股脑往下使劲,额角青筋爆起,从齿缝挤出一声万分痛苦的闷哼:“…嗬呃!”
一股尖锐的激痛,难以忍受的胀,胎头顶出半个圆顶,含在抽搐的穴口,不上不下。
“公子?”
诸韫玉一时受不了,昏了过去。
产公盯着露出小半截脸的孩子,喃喃道,“也好,也好……”
是个死胎。
一夜过去,第二日沈清下朝回来才知道,诸韫玉熬了一夜,竟还没生下来。
“怎么生那么久?”
女医头发抓的乱七八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这诸公子没力气,不像正君……”
沈清愤怒道:“那想办法呀!”
“我们怕人撑不住,不敢轻举妄动呀!”
“什么意思?”
“腹中现在是个…死胎……”
死胎?
既是个死胎还这么磨人?
沈清一路走,一路想,等她反应过来,步子已经先行一步踏进了屏风,床上的人颓然起伏胸口,气游如丝。
那双温和的眼睛早已失去清明,混浊不堪。
心狠狠痛了。
“公子…呜呜呜……你再用用力…呜呜……”
墨竹昨夜被贞娘强行灌了安眠药,安稳睡了一夜,现在哭的撕心裂肺大气都喘不过来,怕是昨夜的伤白养了。
他醒来就是要来找自家公子,一看到诸韫玉就绷不住哭出声。吃 肉﹀群 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自家公子因产痛一夜未眠,自己却躺在舒服的床上呼呼大睡,算怎么回事?
诸韫玉汗湿了身子,侧躺着蜷缩成一团,孱弱的顺着宫缩分娩,喉咙里低低的哀吟,身上捂得严实,独露出那两瓣花白的臀肉,含的发紫暗红的胎头,简直触目惊心。
“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产公处处碰壁,一大清早耳根子都要被墨竹喊聋了。
“我为什么不能哭……啊呜呜呜…我家公子落不下这个脸……我替他哭我替他喊……你们别以为他不疼……呜呜呜呜呜……”
“我说你……唉……”
墨竹讲的哀哀欲绝,连带着产公都悲从中来,要为诸韫玉鸣冤了。
持续好几个时辰,诸韫玉都意识不清,产公摸着那滚圆的肚子,正是宫缩强劲的时候,虽然孩子死了,但这东西没出来产程就不会结束,诸韫玉尤然一副油尽灯枯之态,软绵绵没扬起一半身子就瘫软下去,颓然流泪,抱着肚子绝望的推拒了两下。
那孩子就像索命一般,纹丝不动,要带诸韫玉一块下去。
激烈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可诸韫玉显然撑不住,这产房没个主心骨,谁也不敢妄自行动。
“怎么样了?”
沈清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墨竹一惊,忙将自家公子捂严实,不让外人看见这副香艳脆弱的模样,可单那张脸,就足够浮想翩翩了。
产公摇摇头,叹叹气,欲言又止,支吾其词。
沈清受不了,想一脚踢在他身上。
“别磨磨唧唧!快说!”
“…站着生或许可以一试…”
试一试就试一试。
诸韫玉软若无骨发烫的身子从被窝里揪出来,搀扶着起身,双脚着地那一刻的巨疼让他如梦初醒,但又不够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