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诸韫玉身子弱不说,还怀着孩子,在雪地里走了几个时辰,前两胎不知熬了多久才破的水,稀里糊涂的流了出来,带着不正常的红。
“公子?”
墨竹着急,声音染上哭腔,也不敢动,生怕扯到哪里伤了诸韫玉。
诸韫玉脑袋浑浑的,眼睛也看不清,实在是疼狠了,刚刚胎头一下撞过未开全宫口,又坐了回去,错落间,他忘了那实在没必要的呐喊,反正也止不了疼。
嬷嬷现在装腔作势,锤胸顿足,嚷着尖细的嗓子关怀,“呦,诸侍君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快,你们几个!愣着干嘛,扶诸侍君走呀!。”
墨竹的泪已经滑下,他看着手上的血,以为是自己的,结果背上传来莫名的湿热,那根本不是他的血!
他爬起来往诸韫玉身上一顿乱摸,忙问:“公子,您哪疼!?”
诸韫玉痴痴看着满天雪花轻轻落地,告诉他,“…哪里都疼……呃……”
泪珠断线,打在诸韫玉脸上,“公子,我们去找夫人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们…我们……”
想到这,墨竹泣不成调,无法控制的哭。
我们哪还有家……
诸韫玉湿润的睫毛扑朔,拉住墨竹不安的手,袍子下隆起的肚子频繁抽动,他视若无睹,轻笑道:“……阿娘不会管我的……嫁出去的人就如泼出去的水…既然帮不了家族繁盛…呃…就不要给家族蒙羞……”
墨竹不喜他说这些话,是诸家先放弃的他,他还要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