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虚伤己,切勿过度劳累,生产之日,吾自会相陪。
顾司安披上外袍,午时阳光正好,懒洋洋洒进书房,书案上堆积半日的公文大致分类,遗于几本摆放在正中央。
他看的出神,这次他身边的人倒是没有新换一批,侍从端着药汤进来,告诉他皇太女昨夜没走,守了一夜,还帮批阅了公文。
顾司安心情明朗,又一时拿不准沈清这是何意,往日她来,都不曾留宿,来一次便给他身边的人换一次血,怕他拉拢人心又乘机换批眼线。
昨夜分明她是欢喜的,只是后来时态发展从女官之死,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沈清回府路上都在回想,怎么就又闹成那样,明明是好不容易顾司安愿意透漏出一点他身体不适的消息,她有了理由,她本是去结束这场交易关系的。
他们心照不宣,总是通过别人了解彼此行踪,缱绻交织过的身体,负距离的接触,任在恶言相向,肆意揣测,从未担诚相待过。
顾司安 中(恋孕产公催产强插玉势破水)
嘉靖之年,新帝登基,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都城欢庆一周后,圆满落幕。
远离喧嚣的城外,两名家仆手中像是端了火盆,盆中热气腾腾只往脸上扑,熏得脑袋发晕,这暑气逼人的,却依然阻止不了他们八卦的心。
“还以为寨主的肚子会早产呢,没想到拖到大典完了之后半月才发作。”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对方来了兴趣,兴奋撞了下他胳膊肘,险些洒掉盆中的水。
还能说什么,女帝迟迟未来,对主子漠不关心,还听闻,女帝会抱走这孩子,不会养主子身边。
“听说今日早上还去校场监察,回来就不行了。”
“你们俩,在哪聊什么呢!还不赶紧把热水端进来!!”丘子没好气骂到。
他算是顾司安身边贴身照顾的侍从,顾司安喜独来独往,通常不会叫他,是孕后期身体不适,他才得以履行这近身侍从的职责,也算精进一下主仆之仪。
他在顾司安身边半年不到,通过观察,他发现这主子大约是不讨女帝欢喜,又十分强势,但他十分敬佩顾司安独挡一面的个人魅力,试问谁敢想女尊男卑之下,他一介男子挺着十月怀胎的肚子走在城墙之上,大袖一挥,数万士兵气势高昂,高喊他姓氏的壮观之举。
他明明身姿单薄,被肚子折腾的面无血色,却在那一刻,无比伟岸。
丘子带人将水盆放下,顾司安一手撑着腰,一手着公文阅读,任由肚子坠着,在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皱起来时,不知是肚子疼还是遇到棘手的手。
屋内没有置冰,顾司安只穿了件素薄禅衣,女医早上摸了胎,胎位居上产程偏慢,加上头胎,慢上加慢。
女医叮嘱,多走动,冰寒,不宜贪凉。
“大人,您歇会吧!”
比起寨主,主子,这些称呼,顾司安更喜欢这个。
转眼傍晚,胎水未破,挺翘的肚子只是稍微下降了一些。
顾司安合上公文,面上带着笑,柔声说道,“阿丘,替我寻个产公来吧。”
是难得的温柔,却让人心中一颤,他坐到茶几木凳上,喝了杯放凉的茶水,又继续翻看下一本。
“大人……”
丘子欲言又止,女医明明说要喝热饮的,还有就是早上便派人去请女帝了,如今,传信的人他已经悄咪咪派了几波,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回信,哪怕一个推托的缘由,他都不至于开不了口。
顾司安不是傻子,这点小伎俩他怎么会不知,他只是在等,等那纸书信是否还算作数,直到夕阳西沉,他终于意识到,沈清远比想象中的要绝情。
“快去,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