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掌心里的软团小手触电似的,噌的下收回。
他唇角扯了下:“那萧太太是故意过来看戏的?”
“不,我是来接你的,”宋暮阮抬脚迈过拐角,“万一你中途被哪个美人精劫走了,我今晚怎么回酒店。”
“萧太太,我的确不擅对付女人,但不是不擅拒绝女人。”
这番话分明是君子坦荡的自诩之言。
宋暮阮扭过脸,看着身旁的男人,细嫩的指尖在他那双冷眸前虚虚画了两个圆。
“你哪儿拒绝了?”
“刚才你这里就是一双饿狼扑食的绿眼睛!”
她微仰着尖尖的下巴颏儿,两侧的腮撑得有些微鼓的红,落于他探去的眸心,像是一只红扑扑的水蜜桃。
只是这水蜜桃瞪着他,似乎觉得不够用力,眼皮半耷拉起,杏仁色眼尾旋即重重阖上,又斜了他一眼。
第一次被人从眼睛缝里瞧,萧砚丞薄唇不觉弯了弯,露出今晚到这的第一缕笑。
“萧太太已经是人间美味,我不必再扑其它食物。”
这好赖话显然取悦到宋暮阮。
红醺醺的唇瓣翘起,她开始用正眼看他。
“哼,算你有眼光。”
“不对!”
骤然停住脚步。
她吮了下唇瓣,小声又含糊地丢出推拒话。
“你也不能扑我。”
萧砚丞也止步。
“那我还是用我的绿眼睛,寻回刚才那道人间美味吧。”
他作势要转身。
宋暮阮当即伸出两只小胳膊,牢牢拖住他胳膊,掀起眼睫仰望着他。
“你就不能慢慢来?”
“我又没说以后不能……对吧?”
廊灯下,少女眼底那点流逸的水光,简直快要狡黠出逃。
萧砚丞薄唇自发地扯了扯,径直戳穿了她的心思。
“萧太太的缓食之计,对于我来说很适用。”
“萧先生真是位正人君子。”
看他迟迟没应声,宋暮阮挪开自己的手,佯装体贴地抚了抚那袖口的褶皱。
复又举起一双浓黑黑的水眼儿,探进他沉静的冷眸,迟疑添上一道话
“肯定不会强人所难的……对的吧?”
萧砚丞笑痕似显非显,继续往前走。
“萧太太。”
“与其担心我饿狼扑食,不如控制好醉酒后的你。”
见她眼中惑色渐起,他添叙道:
“毕竟有时候。”
“变了身的猫儿比饿狼更饥不择食。”
“……”
宋暮阮窘红了脸蛋,实在想不起她昨晚那场民女强抢资方霸霸手镯的记忆。
只好掐了话声,驱动着两只小白靴,一前一后,安安静静地交错在波斯风格的高密织羊毛地毯面,随在男人的身后。
-
走到长廊的分岔处,右转,再行个十来米。
台球室的两扇樱桃木大门扇感应打开,瞿放激动的话声吵满来者的耳朵
“萧爷,是豹子!”
宋暮阮在一旁点了点尖尖的下颌,赞同地附和了声。
“我也认为他是头豹子。”
倏然,室内一时噤声。
男男女女都齐刷刷地望来。
她眉心恍惚地怔了怔,很快恢复自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