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元卓的心思已经飘远,未经初恋的他盯着粉白的墙面,陷入大龄青年的愁思。
倏地,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刚牵头的思忖。
“先生,床单已经换好,可以通知萧先生了。”
大龄食草青年收回眼,又欲盖弥彰地推了推眼镜,偏绿的镜光一闪,绿光眼睛不小心对上护士小姐可爱的笑靥。
护士小姐的笑容冻住,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
“……”
元卓蓦地退避三舍,刚褪红的俊脸又开始烧了起来。
他迅速低头给上司发消息,并没有跟随护士小姐的脚步出去:
[萧总,床单已换好。]
上司应该就在附近不远,仅一分钟,便背着太太进来了,元卓贴心走到床侧,掀开粉绒红的棉被。
待上司妥善放好太太,他捏着被角的手被上司嫌弃拍掉。
“……”
元卓抬起头,收到上司一瞥的冷眸,他尴尬地挠了挠脑后勺,状元学霸大脑转即联想到方才那位护士小姐。
“咳。”
他又推了推金丝眼镜,一步三转身,憋着满腹的委屈走出了病房外。
-
宋暮阮醒来已是晌午,晴日也从层积云里冒出了头。
偏头瞥见床侧有个高大黑影,她抖然一惊。
“啊!咦你?”
萧砚丞倒是姿态优雅,从亮着的笔记本屏幕里腾出一眸子,衔接上她的目光,自然随和的语气:“醒了?”
宋暮阮也回瞧着他,总觉得他此刻落到她身上的注视,浸着一层淡淡的似圣母看待幼孩的悯爱慈悲。
“……”
她骤然切断对视,眼睛下落到他右肩明显的褶纹。
大衣底色墨蓝,与黑近似,她的视力还无法达到能在三米的距离,精准捉见一丝女人的头发。
但,透窗射进的日光照亮了那乌润的发梢,她不得不盯瞅着眼看。
越看,眉心就越扭捏得冷。
“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小妻子清醒后抛出的一系列问题,萧砚丞早已预计,但此刻正忙于集团事务,他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耐心地接过她所有的问:“我先让元卓来替你解答。”
“?”
宋暮阮眼睁睁看着他借故拿手机出去处理出轨证据,咬着樱白透明的唇肉,也不出声阻止。
另一边,元卓被支使进来,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不知太太找他有何事,竟要撇开萧总,和他单独谈话。
冷不防受到一个瞪视,他止步在床尾,率先摆出有问必答的诚恳态度:“太太,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宋暮阮支起小细胳膊,拎起粉色枕头靠放床头。
下一秒,薄如纸片的纤背重重压在上面。
元卓捡重点汇报:“太太,萧总哄了您好久。”
宋暮阮倒是不解,丝毫没抓住对方抛来的重点,注意力转而落到一个字上:“我为什么要被他哄?”
元卓先引导少女理清逻辑。
“您做完胃镜后的麻醉药生效,在胃镜室外的长椅上给萧总发消息,说他再不过来,甜心宝贝就要坠机了。”
宋暮阮呆了呆眼。
“……我还会说这话?”
“不止,”元卓刻意借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声,把话音重点着重抛出,“您还要萧总亲亲。”
宋暮阮:“!”
眉端吊俏起来,一双呆滞的柳叶眼顷刻灌注惊张。
“那他亲了吗???”
元卓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