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宽肩阔背。
“耶!”
宋暮阮在他背后雀跃欢呼起来,就连眉间捎着的恼也瞬间弭散,亮出原本白皙无褶的肌肤。
她爬上他的背,两只细长胳膊环在他的颈前,宽松的鹅黄针织毛衣像是蝴蝶的触角,一左一右向前方抻伸着。
“宋声声号飞机安全降落~”
萧砚丞笑了笑,低下颌。
左脸的颊边痣磨到她手臂内侧的雪肤嫩肉,接着,薄唇无声偏过,自然地落下一个触水似的点吻。
“好,我们安全降落。”
他顺着她意应声,平稳地走到病床边。
床上的棉被皱成一团堆耸在中间,他单手抖散开,轻轻放低少女。
一缕纤弱玫瑰味的唇息不经意扑在他耳侧,香热得惹人发热,他不动声色地掠过她樱白得透明起褶的唇瓣,倒出一杯温水。
“来,喝水润唇。”
“不要!”
宋暮阮坐在病床上,一把拂开纸杯,水泼洒到糙白的被单,成了一片热腾的湿渍白。
指尖也沾染稍许水渍,粉嫩指肉透过透明指甲壳变得晶璨璨的,落在她朦黑的柳叶眼底,黑雾里透出点点粉潮的光。
她掸了掸,指甲上的水渍还残余着星点的水亮,于是,她把指尖揣进男人掌心里,全部揩拭了个干净。
“老公。”
她唤他,从未有过的平白情绪。
萧砚丞缓缓蹲下,高扬清晰性感的下颌骨。
天花板的炽白灯光打在他的深邃眼窝,一双灰褐浅眸仰望着坐在少女,昳美冷峻的轮廓恍若圣光下的希腊玉雕神像,却浸出堕尘奉人的肃虔底色。
“嗯?”
他握住她的纤弱脚腕,拿过掉在床边的一只毛衣同色的绒线羊毛袜,为她穿上,低了低声,再次接过她的唤:“怎么了?”
宋暮阮翘出另一只毛茸茸的小脚,怯怯地用脚趾头碰了碰他的膝盖。
“不要把我又丢进云朵里,好不好?”
声音也是怯怯的,丝毫找不见一周前小霸王猫耀武扬威的影子。
萧砚丞指骨一顿。
蝴蝶,应该是在繁花盛景中簇拥破茧的。
她,不应该受此四年风雨。
是他,来得太晚了。
他松开她的脚腕,浅眸看了眼她腰后的白棉被,遂而背过身去。
“好。”
一手握捞她的两只胳膊,搭过他双肩,斜斜交叉扣颈前。
他稳力托住起身,又一次背起她。
“噔噔……”
皮鞋踩地的脚步声,有条不紊地充溢到整间病房。
萧砚丞缓缓侧过脸,隔着明净玻璃窗看背上的少女,一抹趋于均静的含香鼻息不经意溜过唇珠。
他的一撇冷诮唇弧,骤时被这抹温热潮湿的气息淹弯。
“老婆。”
少女似乎已经入睡,并没有回应他,萧砚丞走到门边,右手刚覆上银质门把手,耳畔忽即传来一声梦呓。
“老公……下次早点让我降落吧?”
在他右肩咂了咂嘴,她又黏糊呓了几字:“这几年我和哥哥在天上飞得好累呀。”
门里的长条玻璃映出他们重叠的蓝黄身影,萧砚丞定神又望了会儿,沉吟道:“好,老婆。”
肩上的腮颊侧了个面,又坠入梦乡,萧砚丞轻拉开门,颈上的小手顺着往下滑懈了一寸,他及时握住,轻声吩咐:“把床单换了,不要白色。”
“好的,萧总。”
不一会儿,元卓便从护士站召回一个年轻小护士去到病房。
房里无一人,只有一团棉被,乱空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