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阮一双漂亮的柳叶眼蔫撩起长睫毛瞧了眼他俊拔鼻梁上的白纱,随即叉起一根金黄流汁的意面。
粉唇微微张开,她懊恼道:“可在她们的主观臆想里,我就是个饥不择食的禽兽,毕竟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满足自己体验,进而欺负你。”
萧砚丞摸到茶壶的位置,指腹却沾到一滩烫水。
磨掉水迹,他否定道:“不会,最多以为是夫妻情趣。”
宋暮阮骤时一怔,意面也从金叉上滑落。
蒙……蒙蒙眼play?
脸颊泛出一层轻淡的绯色,她瞪了眼他。
“你怎么不吃?”
他收回手,搁在桌上,指尖点了点盘沿。
清脆的窸窣声响。
“意面太滑,无法自力更生。”
宋暮阮秀气眉端往中心一笼,生出十分的警备。
“所以?”
萧砚丞微微侧目,两片弓形薄唇翕动,不疾不徐吐出几字。
“萧某亟需太太投喂。”
资本家就是懂得如何榨干员工的最后一丝价值!
宋暮阮恨恨放下金叉,伸手拿过他的,卷起一团意面。滑溜的汤汁从面根滴坠到盘里,她陡然心生一计,打开手机拍摄界面。
待下一滴汤汁快要成水珠型时,她才慢腾腾伸过餐叉到萧砚丞唇前,镜头定焦到这个巨人宝宝,故意哄道:“啊~张嘴。”
接着,她一顿狂按快门,拍下了新锐总裁宝宝吃食弄脏衣服独家形象照。
一张卖一百万,不过分吧?
宋暮阮满意收好手机,身侧的男人却蓦地朝她摊开掌心。
她眉眼一惊,把手机藏在腰后:“你做什么?”
“左手。”
“哦。”
她故意用嫩红的指尖拍了拍他的冰白指骨,才乖乖放进他掌心里。
“疼不疼?”
他的唇息拂过手背,宋暮阮下意识挣了挣,纤细手指却被他的掌心收紧。
“不疼。”
萧砚丞对着门口,唤了声。
“老程,让安姨拿一管烫伤膏。”
“好的,先生。”
宋暮阮不喜欢药膏的味道,狡辩道:“我手背只是有点红,不需要用药。”
他的决定不容置喙。
“你皮肤敏感,愈合慢,必须擦药。”
她微微错愕。
“你怎么知道?”
萧砚丞抬头,白纱下的左眸睁开。灰而褐的眸珠扫过晨光氤氲着的曼妙轮廓,略稍一沉。
“你锁骨下的红痕,前晚才消。”
宋暮阮嘟了嘟唇,嗓音黏糊糊的不服气。
“什么嘛?那是小君子好久没见到我了,太激动挠的,可以算是淘气猫咪的献礼吧。”
“叩叩叩。”
身后,安姨敲了敲门,才拿着烫伤膏走进来,关询道:“先生,是太太受伤了吗?”
“没事的,安姨,”她右手点了点左手手背,“看吧,只有这么一点皮肤被烫。”
安姨皱着眉,取出药膏。
“先生,我为太太上药吧。”
“嗯。”
萧砚丞小心松开手,站起身来。
安姨的手法轻而柔,宋暮阮从小就不耐疼,这次难得没疼出声。
“谢谢你,安姨。”
安姨摇了摇头,把药膏装回长条的红纸盒里,眼睛扫过少女面前未动过的意面,微乎其微地紧了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