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打结的毛线,她已经要打电话报警,告诉警察有个神经病在路上出了车祸,要快去救人。
拨出去110又删掉变成119,手指都在发颤的时候,她抬起头,看见在升起晨光里爬上坡道的人影。
斜坡很长,两侧都是铅灰色的楼宇和杂乱无章的电线杆,路上孤零零立着一块公交站牌。
陆霄正站在坡道下。
长途跋涉,连大衣都变得发皱,稀薄的日光照过乌黑的头发,在脚边拉出长长的倒影,很罕见的狼狈的模样,抬起脸。
视线穿透清晨的蒙蒙薄雾,穿透长达一个冬季的大雪,穿透夏天的绿荫。
攫住人的心脏。
“喂!”夏棠扯下耳机线,差点要跳起来,瞪着他,语气急匆匆地发冲,“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下雪吗?不知道很容易出车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