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阙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祭天台上一双璧人,好不登对。

拜天祭祖过后,乔川身边的人将成为他的正妃。

“不可冲动。”乔川身边的人低声道,此人声音沉着温醇,全然不同于多木褚明快的嗓音。

“嗯。”

乔川同“多木褚”的婚典继续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台上短暂而低调的插曲。

繁复的礼节过后便是宫宴。

青阙喝了不少,脑袋有些昏沉,又遍寻不着安岳。便打算先行一步。

也许是酒喝多了,青阙昏了头,一时辩不清楚方向,跌撞着往后院走去。

青阙走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自己走错了,却也找不到出路。他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经过。

偌大的院子里竟反常地一个下人都没有。

夜风柔柔,非但没将青阙昏沉的头脑吹醒,反而吹得他有些昏昏欲睡。他寻了颗树,抬头看了看粗壮的枝叶。心里一动,想要想以前一样在树上睡一会。

不过没等他行动,他脑袋一沉,踉跄几步,靠坐到树下,睡着了。

“国师呢?”乔川好不容易从几个兄弟间脱身,忙招过一个内侍问。

君臣有别,臣子们不敢灌他,但这么多人敬下来,他还是沾了不少。更何况还有自家兄弟们。等帝后一离席,这些小崽们更是无所顾忌。

这内侍根本是刚到殿上替换的,哪见到过国师,只好低着头,“……殿下恕罪,奴才不知。”

“小禾子呢?!”

“殿下,这儿!这儿!”小禾子一溜烟跑到乔川跟前。

“本宫让你给我留下国师,人呢?!”

小禾子附到乔川耳边,“国师往后院去了,小的就没拦着。让下人们都到这前面来了。”

乔川摆摆手,“本宫去找他,别让人过来。”

“小叔。”乔川蹲下身,伸出手戳了戳睡得迷糊的人的脸颊。

青阙皱起眉,想要赶跑这个扰人清梦的东西。

“小叔。”

这回青阙听见了。他睁开眼,看见梦里那个讨人厌的人正蹲在自己面前。

说要等他的是这个人,说算了的也是这个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讨人厌得很。

他瞪着这个恼人的小东西,借着些酒意,便抛开了往日里的包袱,只管讲他心里最想讲的。

他伸手拉过乔川的领子,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呼吸间的酒气都撒到了乔川面上。他说:“我不会祝福你的,你想都不要想。”

“哼,小孩子家家的,还冲我吼。”他拍拍乔川的脸,“喂,你那天是要哭了吧?”

“还我在意……”他松开乔川的衣领,推了他一把,自己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星南青家什么时候缺过东西了,哼……我马上就把位子给明栾、自己逍遥去,什么破地,我不待了!”

说完抬腿就想走,被乔川从后面打横抱起。

“那天是我错了,我不该疑您,还对您说些混账话。”乔川笑了,抱着人穿过庭院,往新房走去,“不过您不待了正好,关起来也没人知道。”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傻。您若真是权欲熏心,那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我更适合您了,这再好不过了。”

“别人给不了的,我都可以给。”

青阙垂着眼,乖乖呆在乔川怀里,也不知清醒不清醒。

等看到新房里站的安岳时,青阙彻底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他按着隐隐作痛的眉间。

乔川将青阙放到床上,“我和多木褚做了个交易。”

这两个人简直胆大妄为!

青阙看向安岳,“刚才在祭天台上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