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弧圈,在向着更外侧转弯!

“漂亮!”中国方的解说再次大喊!“我不知道这是苏舟有意还是无意有意!是有意吧?!乒乓球在旋转!肉眼可见的弯道转弯!向着更外侧而并非、并非更内侧!一刻不停地转向!这就代表了”

“追上他TBS!!!”德国解说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这要求我们的TBS先生必须跑的更快!反应更快!跨过更长的尚在变化中的距离!才能追上这个拼命‘逃离他’的球!这个可恶的、技高人胆大的中国人!他怎么敢!怎么敢!为什么可以这么耐心又这么冷静?!他是如何做到的!追上它!追上这一球,追上它诺依曼!!”

追上它,本·诺依曼比任何人都更想追上它。

后撤……加速……后撤与加速同时进行……!方向只有一个,道路只有一条,要干脆利落地朝着更倾斜的大后方大步迈进!

瞬间,不过眨眼的功夫,身着白色球衣的德国人便已经向着斜后的方向一路飞奔到了距离球台三米……四米……接近五米的地方!

在交板总数来到了一百六十余板尽管场中的两人都不知道这个数字的时候,苏舟才终于拿到了本场比赛里的第一次“空闲”。

他终于可以短暂地让右臂休息片刻,哪怕是仅仅的一秒两秒,至少也得到了一个无需再去紧绷着迎接下一球的“短暂休眠”,因为此刻的他只能看到对面的本·诺依曼先生那白衣黑裤的背影……对面的削球手先生还在侧背身追球当中。

这个时间跨度堪称奢侈……足够让苏舟一边滑步调整着位置,一边泄愤似的挥动一下右臂。

天呐,简直像是他的一只手终于扒在了地狱与人间的落穴交界口。

但在这短暂的泄愤一挥之后,那手持球拍的右臂就不得不再次紧绷归位了,因为

即使是这样的一球!对面的TBS先生还是在小球落地前追到了球!

FUCK!

苏舟在心中爆了声粗口。

球台对面,那绝不是一个常规削球的姿势,甚至不,那就是一个“背身切球”的动作。

因为能在这一球落地前成功追上,近乎就已经尽了本·诺依曼的最大努力,再让他有个哪怕仅仅零点五秒的时间、把回球姿势调整为常规的正对球台然后球拍下削?

不可能,如果他还敢这么做,哪怕击球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但在球拍碰触到小球之前,这掌握着无数人命运的乒乓球就已经会乒乒乓乓地落在了地上。

不行,那样来不及。

所以

技高人胆大的绝不只有苏舟一个!

既然无法转身!无法正手削球

那么就干脆背身!无法转头那就不转头!无法侧身那就不侧身!无法用眼睛瞄准球台那就不看球台!正因如此,连削球的方式也不得不发生了变化,不得不变为了用反面的胶皮去削又或是“搓垫”上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