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分国家国籍,无数正在观赛的球迷在这一刻失声尖叫!

“天呐…!”有人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甚至完全没有转头!!完全没有看球台…!可是他他做到了!他救到了!!”

而从这一球的飞行轨迹来看……

“……落台!”德国解说呼吸不畅,挤出那沉甸甸的辛辣气体,扯着嗓子大喊!“能落台!能……能能能…!!!落台落台落台…!诺依曼诺依曼诺依曼!!!能落台能落台能落台!”

能落台?不能落台?

苏舟不知道!他正仰头紧盯着那飞得偏高的白色弧线,无法判断……无法判断出是否会落台!但至少这绝对不会是一个落点极远的球,即使落台,那也绝对是在一个“相对常规”的球台范围内!

瞬间,那抹大红色的身影再度启动!苏舟脚下一蹬,身姿急骋,人化为红色锐影,向着球台飞速迫近,眼睛却是没有目视前方,而是一刻不停地仰头盯紧那有了下落趋势的小球……近了!近了!……机会!机会!!他妈的还是机会!!现在已经足够清楚了!只要这一球能落台……他就一定能接住!!要不然是个台中的轻轻一挑,他这次绝对要给这个见鬼的削球手一个极、端、前、后、调、动、的、超、级、近、网、球;要不然就是高高跳起后一发势大力沉的超级扣杀!瞄准的点只有一个!就是冲着完全反方向的另一个尖角去!现在疲于奔波被动回击的人变成了对方!而近网的暴力扣杀在落台后冲出球台的速度和角度只会更大!更大!更大!!诺依曼能做的就是去追!去追!再去追!他不信就这样了还打不死这个难缠的对手!打不死这他妈的本场比赛的第一个球!!

刺啦…!

一切判断只在一瞬之间!刹车!站定!苏舟急停伫立在球台之前,球台边缘的白线近乎是紧贴上了小腹部的大红色球衣,那里,少许的红色已然微微变色,被汗水浸湿了些许。

近了、近了、下落的球更近了……

黑色的眼瞳中倒映出那个愈发放大接近的白色圆影。

随即

……嗖!

原地起跳,红袍翻飞,最终的判断在小球飞至球网上方数米时已然锤落定音,被纤薄汗意打湿的视线高仰紧盯着那颗下落中的白色的小球,随即红色衣袍的人在某一个刹那果断跃然飞起,高抬右臂

打!打!打!

杀!杀!扣杀!!

犹如弹簧被压缩到了极点,胶面对准那已然下落至自己眼前的白色一点,便是拼尽全力,狠狠压下!!那股因为一直处于被动而被迫积攒起来的火气,那所有的等候、冷静、耐心、细致……在此时此刻尽数化为了焚烧一切的燎原烈火,在漫长枯燥的拉力赛后,终于等到了这个得以全然抒发的刹那机会,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焦躁难耐啊,以至于脸部的表情都因那狠狠咬紧牙关的模样,而有了瞬间的扭曲乃至狰狞,但

……砰。

却是高高飞起,轻轻落下。

苏舟最终没有挥下这势大力沉的一板,因为这一球虽然落在了球台上,却没有越过球网。

也就是说

这一击由本·诺依曼做出的背身救球,最终还是落在了德国人自己的半台上。

上台,但不过网。

弧线坠落的小球在德国人自己的半台上轻轻一撞,距离球网至多只有三四厘米,但终究没有在触台前翻越过去。

砰、乒乒乓乓……

白色的小球在藏蓝色的球台上缓缓滚动。

哗啦

在全场针落可闻的寂静中,裁判永远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他冷静地举起一侧的手臂,那是身着红色战袍的中国人所在的方位,另一只手则将记分牌掀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