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时候,对于向他提出问题的人,苏舟基本都可以做到既妙语连珠又诙谐客气,但是在某些时候,他半点也不会把他的幽默体贴分给那些携着恶意而来的讨厌鬼。

这个记者和他提出的问题都恶心的要命。

那时的苏舟先是说:“首先,允许我提醒一下,如果我爸妈没有在一起、在一起后没选择要孩子,那么你们就要失去一个像我这样兼超强实力与讨喜性格为一体的世界冠军了。”

在台下的不少人笑出来后,苏舟才又说:“然后,再允许我提醒一下,虽然在我国法律上没有这个罪名,但是在我心中的‘苏氏法律’里,先生,你已经犯了[分裂家庭罪]了,在我心里是和第三者外遇同等重量级的重刑罪哦?”

台下立马又传来了一阵哄笑声,这一次,对于那名记者的嘲笑成分远大于被简单的逗乐。

说完这两句后,苏舟才正式和这个记者对上了。

他看着对方,眼神森冷:“那么,让我来正式回答一下你的问题,首先你问题里的恶意与……想要关注度和流量的贪婪已经显眼到让我没法忽视了;其次,你必须要知道,我爸妈很恩爱,我也很爱我爸妈,这个世界上的……特殊职业?虽然不多,但放到全人类几十亿的庞大基数里绝对不少,在你率先犯了[分裂家庭罪]的前提下,允许我蛮不讲理地扣一下帽子吧,你是想说古往今来所有聚少离多的家庭都根本不应该存在吗?还是在说像是我爸那样常年在外的军人、我妈那样经常在世界各地奔波的某个领域的杰出人才,是根本不该存在的吗?”

“[距离]是问题也不是问题。”

“[距离]让我们聚少离多,但在我们确实都爱着彼此的前提下,[距离]也让我们更懂得珍惜。”

“像是,我这么说吧,这位先生,你‘信任’你的父母吗?”

不等台下的记者说话,苏舟便语气散漫地、宛如在开友好的交谈会那样地继续说。

脸上是笑着的。

整个人却是满含轻蔑的。

“我先来说说我吧,我是‘绝对信任’我的父母的,可能正是因为你口中的‘名存实亡’、‘常年分居’,所以我们家才更重视亲人之间的相处与信任。”

“那么,要怎么具体解释这个‘绝对信任’呢。”

“比如,我爸和我妈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注意,这不是大话,而是事实……在我小的时候他们的确也会‘骗’我啦,就是那种哄小孩逗小孩的谎言,比如什么‘之所以一天里只有一半的时间天是亮的,是因为就像粥粥一样,太阳公公也会累,需要睡眠哦’。”

“但是差不多是从我小学……初中的时候开始吧,我的父母就绝对不会对我说谎了,哪怕是一些玩笑一样的非实话,哪怕是那些在你看来,可能不需要对一个初中的孩子讲明白的问题,只要我问了、只要我的父母选择说了,他们说的就是绝对的真话。”

“老实说,我觉得这种‘坦诚’真的超难得的。”

“而这位觉得我这样的家庭还不如没有的先生,我们不扯别的,不展开那么多,毕竟你的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提问呢,所以……”

苏舟把玩着面前的话筒,借着发言席位与记者席位的高度差距,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难看的那名记者。

苏舟这么问他:“礼尚往来,请允许我这么问你:你和你的父母之间能做到我们家这样的绝对信任吗?”

……

苏舟想,大部分家庭可能是做不到他们家这样的,可能正是因为相处时间确实不多,身体的距离远了,心的距离反而近了。

……可能有类似情况的家庭也确实会因为这种“聚少离多”而在彼此之间产生隔阂吧,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