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

而当侍应生带门离开后，便也来到了这顿晚餐的正题。

雷蒙·博耶尔的正题。

法国人的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落在桌上，投射在身旁玻璃窗上的倒影模糊不清，表情也变得有些……苦恼？

“苏舟，”短暂的安静后，年近四十岁的男人以这样的开场白说，“我今天邀请你来，其实是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然而，出乎意料的，在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雷蒙就看到他的教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以一种略带小骄傲的神色挺起了胸膛：“我猜到啦！毕竟教父您的灰眼睛今晚有些灰蒙蒙的……是那种让人入迷的灰、和让人蹙眉的灰的区别，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您或许是要找我说些什么。”

苏舟的语气有着一种充满朝气的活泼，他以这样的口吻回复了雷蒙的开场，然后才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所以，教父，”苏舟认真地看着对面年纪不轻的男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这……

……雷蒙哑然了。

“……我的伪装能力这么差吗…”灰眼睛的法国男人发出了讶异的失笑，缠绕在眉间的几缕忧色被这意料之外的忍俊不禁拂过带走。

他并不吝啬地夸奖起他的教子：“不，苏舟，是你的眼神太好了，其他人可没有你这么细致。”

哦，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夸奖。

而苏舟就喜欢听别人夸夸

他不禁又有、意、地眨了眨眼，伸出右手比了个俗气大大的“耶”。

……但是他亲爱的教父也跟着眨眼回来就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