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要赶一场戏,詹娴雅好不容易把他弄起来,他站在那儿让化妆师补妆,眼皮耷拉着,睡眼蒙松地打了个哈欠。
闻玉书从他旁边路过,不知道为什么步子忽地一停,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唇角似乎一勾,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程鸿雪一脸莫名其妙,等上戏的时候,胳膊碰了一下闻玉书,低头问他。
“我脸上有东西?”
杨志业正安排着打光和摄像角度,现场人多口杂,为了不让其他人听见,闻玉书微微偏头,含着笑轻声:“没东西,肿的像猪头。”
程鸿雪就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气自己非得问出来:你放屁!我今天早上起来还贴了面膜。”
“你俩交头接耳的说什么悄悄话呢,”杨志业从监视屏幕后伸头:“专心点,要开拍了。”
逗他玩儿了会,闻玉书心情还不错:“知道了。”
程鸿雪堵着气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
助理过去把他们的外衣脱下去,现场进入准备状态,场记过来打版:
“第43幕,第一镜,开始!”
场记板咔嚓地落下。
拍了个夜戏,回去后时间不早了,闻玉书在房间里看女主写的那几本电影,套房里有投影仪和音响设备,和电影院也没什么差别。
不得不说女主是有一定文学基础的,能把看过的东西在写出来,记忆力也神了,脑袋里长了个优盘吗,这么多剧情是怎么做到大差不差的,虽然还是有点不合理的地方,电影底下也有人质疑这个发展好像少了点什么,但基本没太大问题。
他才按照系统给的原版比对一半,门铃便被人按响,拿遥控器把电影暂停,起身去把门打开,穿着一身灰色丝绸睡衣的程鸿雪就抱着枕头,一点也不见外地越过他往里走,嗓子还是哑的:
“我房间空调打不开了,酒店没空房,跟你挤挤。”
闻玉书愣在门口,忍了忍把门关上。
他跟着程鸿雪走到了主卧,看对方堂而皇之地躺到他的床上,还贴心地盖上了被子,唇角抽动一瞬,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起来,我让你躺下了?”
程鸿雪不起,屋里空调坏了,他躺了半天快冻死了,还是闻玉书被窝暖和,还香香的。
他被闻玉书传染上的感冒还没好,眼睛肿的双眼皮都宽了,当然离闻玉书说的猪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缩在被窝里,像是还觉得冷。
看他这幅可怜劲儿,闻玉书到底没再继续赶他走,回客厅把电影看完,拿出笔记本,把女主那几部电视剧遗忘的剧情和细节填上去,放到微博上,也是时候给春风得意的女主找点事做了。
空调静音吹着温暖的风,程鸿雪躺在他床上胡思乱想,东想想闻玉书,西想想他床上怪香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把闻玉书盼回来。
床边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闻玉书穿着宽松的睡衣,越过他想要拿枕头,程鸿雪脑子不太清醒,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下意识伸手劫了人,往怀里一搂,说话带着点儿没睡醒的鼻音:
“干什么去?”
剧组给闻玉书和程鸿雪定的房间都是套房,主卧住不了了还有次卧,只是他嫌次卧的枕头矮,不舒服,想过来拿个枕头就走,没想到却被他抱住了:“去隔壁,不然睡哪儿?你身上?”
“……你怎么一和我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被窝里舒服的程鸿雪都要睡着了,把他搂到怀里,眼睛始终没睁开,带着浓厚的鼻音:“就这么睡吧,做都做过了,大晚上的,别折腾了。”
“我和谁说话不这样?”闻玉书皱皱眉,回了他一句,程鸿雪抱的太紧了,他根本动不了,无奈地放弃挣扎,干脆就这么躺着。
程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