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没事,我在停车场。嗯,过来接我吧。”

他理都没理一旁的程鸿雪,接着电话把衣服穿上,拉开了他的车门,一身整洁地下了车。

随后想起来什么,回头望了一眼他的车,从兜里掏出一叠支票撕下来一张,咬着笔盖在上面签下数字,往他车座上一放,推过去:“盖好章的,买你这辆车。”关上车门,离开。

他演了十多年的戏,有自己的工作室,这点钱还是有的。

程少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甩支票,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支票用途上写着的“劳务费”三个大字,硬是被他给气笑了。

这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刺他一下才开心。

闻玉书的司机把保姆车开了过来,他上了车,坐在后面。

宿婉柔坐在副驾驶,不放心地看他一眼:“刚才在电话里不好多说,程鸿雪把你带走做什么?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没出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闻玉书也不能说,倚着柔软的真皮座椅,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没事,回去吧。”

宿婉柔看他有些累了,就没再多问,把车开到酒店,嘱咐了闻玉书记得吃药,目送他上楼了。

可能是剧烈运动出了些汗,闻玉书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觉,第二天没那么难受了。

感冒了终于好了,心情难免愉悦,闻玉书到片场化妆的时候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他这种长相,对谁露出个笑脸都能迷的人心猿意马,化妆师笑吟吟地一边给他上妆,一边和他聊天。

“程老师早。”

他闭着眼让化妆师化妆,就听见另一个化妆师诧异道:“程老师怎么了,感冒了吗?”

闻玉书这才睁开眼从镜子看过去。

程鸿雪今天穿了件黑色冲锋衣,牛仔裤和马丁靴,头上压着一顶棒球帽,从门口进来了,他下半张脸被口罩遮挡着,看上去不太精神,声音沙哑地“嗯”了一声。

闻玉书前脚刚好他就病了,这剧组还真是多灾多难的。化妆师心疼地给他到了一杯水。

程鸿雪往椅子上一坐,倚着后面,闷声咳了几声,控诉地盯着他,像是再说都怪你。

闻玉书比以往都精神,唇角勾了一下。

他精神饱满的脸色都好看了,程鸿雪不爽地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个字,没多久闻玉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就一亮。

他拿过来,打开一看。

【脑子不好,却实在美丽:采阳补阴了吧你,把我传染了你就好了?】

闻玉书懒得搭理他,把手机一放,配合化妆师继续化妆。

俩男主刚感冒好了一个,另一个就病了,杨志业也有些无奈,好在程鸿雪和闻玉书一样,行业素养挺强的,任劳任怨,一点苦都不喊,只有几个费体力的大镜头ng了一两次,喝了水,嗓音沙哑地道了歉,重新打起精神开拍。

今天是满戏,一直到中午才休息,程鸿雪午饭都没吃,喝了药晕晕乎乎地上车睡觉去了。

等闻玉书吃完饭一回去,就看见他的保姆车上多了个裹着军大衣睡觉的男人,把车座放成了床,蜷缩着腿侧躺在上面睡觉。

这要是没有小红线的功劳他都不信,闻玉书仔细瞧了瞧。男主一生病还怪可怜的,他坐在另一边,低头翻阅着车上的杂志,动作下意识放轻。

惦记着一会儿要拍戏,程鸿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迷迷糊糊看见一旁放着的熟悉的保温盒,觉得自己恐怕还没睡醒,哑声:“我今天不是没订冰糖炖雪梨么?怎么又送了。”

“我订的。”

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说话声,程鸿雪回了神,才发现车里不止自己,闻玉书就坐在一旁,他有些愕然,下意识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