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目光柔软干净,耳朵有点红:
“国师戴着,好看。”
夸一句人,自己先不太好意思了,江聿风唇角微挑,手指微微蜷缩一下,忍下想欺负小皇帝的心,提起以前的事云淡风轻:
“臣这只眼睛幼年时受过伤,不易多见阳光,便一直用白绸遮挡着。”
他像是随口一说,闻玉书也随便一听,并未去追问,只喝着茶,又看了看。
来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被黑芝麻芯而的哄得七荤八素,明明只是擦个药,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被他拐到了床上去。
江聿风心满意足,低头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弄得身下的少年抖了抖。
他抬头便对上一双盏着泪的,涣散的黑眼睛,瞧着他半天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皮,江聿风眼睫颤了一下,不等睁开,又被亲了亲。
翻云覆雨的时候摘下了琉璃镜,眼皮上柔软又带着安慰的小心触碰让江聿风怔了一下,等他回过神,再看过去,小皇帝已经缩回被窝,眼下尤带着泪痕,可怜巴巴的睡着了。
香炉里淡淡的檀香飘散着丝缕白烟,渐渐消失在半空。
御书房的香炉比它还要大上几倍,不过飘的是千金难买的龙涎香。屋里的二人闻惯了小皇帝身上的气味,竟也觉得这香不那么幽雅了。
小太监弓着身端了一杯茶进门,轻轻落在桌上,绯色袖口中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便端起来,茶杯盖轻轻拂过茶沫,音调不疾不徐:
“万岁可曾起了?”
今日休沐,仇晗远起身的时候,小皇帝睡得正熟,便安排了人在门口看着,没叫他起来。
小太监自是不知道皇上的行踪的,出去询问了一番才跑回来,连忙低身:“回督主,万岁早早便起了,听说去了国师的住处。”
仇晗远眉心一皱,杯盖“哒”地落在了一口未喝的茶水上:“又去找国师了?”
闻鸣霄也在御书房,闻言抬起眸,也不动声色皱下眉,小皇帝最近找国师有些频繁了。
奏章还剩下几本就处理完了,宫人们换完茶退下去,摄政王和九千岁看对方不太顺眼,想着处理完去看看小皇帝在做什么呢,国师的茶就这么好喝么?一边互相讥讽,一边处理奏章,说着说着就让瞒得好好的小皇帝漏了馅。
“仇公公若是牙痒痒,去叫御膳房给你留一根鹿腿骨,省得往圣上脖子上啃。”
“呦,王爷怎么还颠倒黑白呢,万岁脖子上的印子,不是你咬出来的么。”
“呵,本王何时咬过?”
“不是王爷难不成还是我……”
二人说到这突然一顿,隔着桌子对视一眼,陷入沉默,隐约琢磨过来不对劲了。
仇晗远手指敲了敲桌子,试图冷静一下,良久才问:“真不是你?”
闻鸣霄寒着一张脸:“我还以为是你。”
“…………”
气氛凝固的让人窒息,二人脸色渐渐黑如锅底,霍然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闻玉书还不知道皇叔和厂花来抓奸了,睡了一会儿起来,觉得屋里有些闷,院子里有一张石桌,他就披着狐裘出去,坐在石墩子上,一只手被江聿风握着,给上面的红痕抹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