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拱手:

“修瑾多谢义父教诲。”

他拢了拢披风走出内阁,工部侍郎要跟着他,被他抬了一下手制止,独自离去。

冬天风大,冷的难挨,他刚走出去没多远,便在路边看见了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的男人,挺拔的身躯,绯红的朝服,腰间坠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悠闲地赏着雪,即使不看脸也知道这人是谁。

江言卿离老远就看见了他,便撑着伞过来,给他打了一半,二人并肩往东华门的方向走。

他呼出一口白烟:“……好冷。”

“和元辅聊完了?”

闻玉书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天气这么冷,江大人等在这做什么?”

江言卿笑了一下,调侃道:“自然是在等闻大人,闻大人这些天备受冷落,好生可怜,叫言卿心疼死了。”

伞外飘着雪,路上没什么人,闻玉书和他一起往前走,口鼻呼出白烟,语气温和:

“江大人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为好。”

“闻大人既然这么关心我,不如跟我回江府,言卿必定扫榻相迎。”

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弯,呼出热气:“正好,天气冷,戚二准备了羊肉锅子和好酒,打算给闻大人赔罪,我们也好不醉不归。”

那人一听到这话就有些意外了:“大将军与我赔罪?”他笑了一声:“这倒是稀奇,在大将军眼里,闻某该是残害忠良的佞臣才对。”

江言卿忍不住低笑,好记仇的闻大人。

他们清楚这人一肚子坏水,做不出卧薪尝胆的事,但不管是纯良还是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不能平白冤枉了他去,而且若是不好好赔罪,这人怕是要记他们一辈子的。

他还想给莹姐儿当继母呢。

“是是是,我与戚二眼盲心盲,看不到闻大人的好,这不便来和闻大人赔罪了?”

二人都是一品的官服,撑着一把青纸伞,在雪中并肩往前走,说话声渐渐模糊了。

殷修贤太过武断专制,对自己的义子毫不留情,闻玉书失去权柄,却得到了小皇帝的重用,一道夸赞他学识的圣旨下去,闻玉书成了小皇帝的老师,那可是帝师,虽说扯了他出赈灾之策有功的大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打殷修贤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