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贤看着波澜不惊的,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朝堂上风雨欲来,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夹在中间,每次上朝都战战兢兢,低着头装死,生怕这把火不知道何时烧到他们头上。
下了朝,百官往出走,闻玉书明目张胆的跟江言卿戚韵一起离开,殷修贤在后面看着,面色沉了沉。
这三人竟掺和到了一起去。
侍卫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了一眼,低声:“大人,那边来信说闻玉书前几日就把他女儿送去了侯府,侯府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
殷修贤苍老的脸面无表情:“他倒是信得过戚韵,也罢。”他收回目光,被侍卫扶上马车。
另一边,三人一起往外走,江言卿散漫道:“汪德佑身边有我的人,听说他最近脾气很差,罚了好几个小太监,怕是着急了。”
闻玉书沉思着:“内廷被汪德佑掌握在手中,也是危险,皇上和太后可有人保护?”
戚韵回他:“放心,皇上和太后身边的两个小太监都是会武的,必要时能保护他们离开,不过锦衣卫和金吾卫都靠不住,锦衣卫又背靠东厂,冲突起来麻烦的很。禁军是我的人,能用。”
“倒是你。”
三人一起走到宫门外,停下。
戚韵往闻玉书身后看,目光打量着那两个侍卫,随后又看向闻玉书:
“我让曲风跟着你,你这段时间也小心一点,入口的东西要检查好了,出行的马车也是。”
他越说越不放心,英俊的眉皱着:“干脆搬来和我住得了。”
闻玉书站在马车旁,无奈:“不了,把我这条线放出去,才能引来大鱼。”
他还要靠着女主给殷修贤传递消息,将二人一网打尽呢。
“莹儿可好?在你那里可还听话?”闻玉书想他女儿了。
闻府还有个闻妙颜在,并不安全,为了避免女主趁他不在的时候把闻思莹带出去,交给殷修贤,闻玉书前几日就给女儿打了包袱,带着她的头花和玩具送去了戚韵那,这两天又在忙,处理完事天都黑透了,也没去看过小姑娘。
戚韵爱屋及乌,把闻思莹当女儿养:“好,她很听话,不哭也不闹,我昨日还带她去滑了冰,打了鱼在外面烤着吃,就是想你了,总问我你什么时候来看她。”
闻玉书听得心头一软,他指腹漫不经心地捻过去佛珠,看向红墙碧瓦的皇宫:
“快了。”
…
回去吃了口饭,闻玉书便带着人回工部衙门,继续给殷修贤和女主挖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从衙门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几个小官忙了一天刚准备回府,说着闲话,往外面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绯色圆领袍官服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
他肩上披了一件厚重披风,模样温和,气度深不可测,身后还跟着四个腰间配着刀剑的侍卫。
小官们连忙让开了路,对这人恭敬的一拱手,等在抬起头,那人便带着侍卫走了。
出了工部衙门,曲风往外看了一眼,提醒:“大人。”
闻玉书站在台阶的最上方,“嗯”了一声,看向下面。
一辆气派的马车挂着两个灯笼,停在工部衙门门口,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江言卿和戚韵披着披风在外面站着闲聊着什么,呼出的气带着白雾,闻玉书让侍卫避了避,走到下面。
“你们怎么来了?”
江言卿弯了下眸:“我和戚二不放心,来接你回去。”他顺势就把温暖的手炉塞到闻玉书手中,轻轻打开车厢的门,冲他笑着“嘘”了一声。
闻玉书抱着手炉往里一看。
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