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锐惋惜地叹了口气,手从玻璃窗上挪开,有些依恋地牵住了身旁男人的大掌。
“你说那个阿婆怎么舍得阿公那么辛苦地凿台阶?”
邵言锐换位思考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心疼,“要是我,才舍不得喜欢的人天天那么累。”
“这么疼我啊?”徐泽自动带入,笑着偷了一个吻。
见青年拽着他的指节揪来揪去,一副默认的模样,徐泽心里软成一片。
“好像阿婆也劝了阿公很多回。”
他解释道,“采访里她说自己不喜欢下山,一家人在山中住得好好的,就算阿公凿好了世界,她也没下去过几次。”
“可能是阿公想给阿婆最好的吧,”徐泽倒挺能理解故事主人翁的想法,“铺好了路,哪天阿婆想下山了,就能稳稳当当地走下去。”
“可是……”
邵言锐却皱了皱眉。
“可是这样,不是两个人都很辛苦吗?”
“阿公每天凿石梯,又累有危险,”他侧头又去看那蜿蜒陡峭的山壁,“阿婆每天在家等着阿公,也担惊受怕。”
邵言锐回过头,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徐泽。
“他们为什么不好好说开,认真听听彼此的意见呢?”
那天夜里回到旅店后,邵言锐终于有时间好好地欣赏一番天窗外的星空。 满天繁星很漂亮,只不过被迫固定一个姿势看久了,也很累。 第二天他还是没能早起。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日出这一趟看来是没戏了。 邵言锐本想锤人,却发现罪魁祸首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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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缆车到达终点,徐泽也没有给出回答。
他只是揉了把青年的头发,然后抓着他的手走出厢门,迎接山顶漫天遍野的大雪。
山巅唯一的景点是一座小小的寺庙,寺庙前有一片广场,此时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连伫立其中的几棵常青松柏都连带着银装素裹起来。
邵言锐被眼前的雪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很快把两人刚才聊天的话题抛诸脑后,戴着手套蹲下身去堆雪人。
徐泽站在一旁给他挡风,点了根烟,心里想着青年的问题。
为什么呢?
――也许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仅剩的一点自尊吧。
出神间,邵言锐已经堆起两个几乎看不出原型的丑娃娃。
肩并着肩,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都是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圆头圆脑,看起来憨憨的。
徐泽打量了一番,总觉得差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