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牵住陆戈的手。

陆戈看了对方一眼,便安静的让对方牵着。

“你想听伯伯讲课?”

陆戈不算小,不想给大人们添麻烦,但也因为他不算小,听得出来眼前的人真心询问他:“想。”给大哥哥讲课的夫子,跟与他们讲课的夫子有什么不一样?

魏迟渊闻言,直接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见状,顿时愣了一下,一时间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干脆坐吧。魏家主那一身衣服,不比他们的贵重?

天元宽神色微动。

周围的小孩子都围坐过来。

魏迟渊神色温和,看着他们,这一次没有谦虚:“我会讲的非常多,你想听什么?”

陆在自发坐在他腿上。

陆戈看眼伯伯。

魏迟渊表示没事。

陆戈笑了。

魏迟渊愣了一下,说不上来的熟悉,但又不是对之念的那种熟悉。

天元宽喝口酒,看着魏迟渊,顺着魏迟渊的视线一起看向陆戈:父子?

天元宽喝酒的举动一顿,谢家跟魏家有关联?!

“你讲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那……”魏迟渊看着花开花落,想起了久远的那首儿歌:“不如,我给大家讲讲春、夏、秋、冬?”她做事向来谨慎,交高的版本不会全大周上演,往后都是一版一版阉割后再演出,越接近汴京城越平平无奇。

甚至归于无趣。

“这有什么好讲的呢?”有小朋友不解?到了季节不就春、夏、秋、冬了?

“好,给大家唱首歌:为什么打雷要下雨……”

陆在会这个,他会:“为什么”

亲切、智慧的声音唱着小孩子的曲调,也不弱了他的气质。

四季变换、东升西落、草鹰鼠兔,小小的故事,串联着他听过见过的一首首歌曲:“在我们生活的世间,大至山川湖海,小至花鸟虫鱼,每一种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他们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

“我们有的人是鼠有的人是猫有的人是虎,只是物种不同,不代表我们重要性多寡。”

“我们一起构成了一个我们共生的世界,缺了谁,都会断开循环,违背天道,所以我们通过学习告诉所有生灵,怎样更好的共存共生。这个观点延伸到治国,就告诉统治者,整合不同的智慧衍生出的不同阶层,达到各个阶层的循环昌兴,也不失为治国、治家、治人之道。”

212你也可以

这是她让他见过的,告诉过他的猜想。

如今,他将其转述给她的孩子。

陆戈看着他,他似乎听过。

但又不如他娓娓道来时听的更真切,仿佛,他真看到了春夏秋冬,连接着万生万物,诉说着东升西落,生生不息,不见高低。

谢老尚书等人,是第一次听魏家主谈他的治世策论,不是给成学讲的一次词句延伸,而是他的,治世根本。

共生?

浅显易出,在场没有人听不懂。

但又想象不到那样的远景,甚至看不到那样做的意义,现在这样不是更好?谁与蝼蚁共生,为什么要与他们共生,更何况蛇鼠虫蚁,与之共生的意义何在?

牛马生来为牛马,雄狮生来是雄狮,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为何不分三六九等,若人不分三六九等,他们殚精竭虑的意义何在?

但家主的道理又不是没有阐明,若蝼蚁不在,微小不在,怎样溶解万物,化整于零,融于万物。

天元宽手里的酒壶不动了。

陆在懵懂的靠在魏迟渊怀里,把玩着他一侧的扣子,扣子亮闪闪的还会变色,十分好看。

陆戈也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