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了解大儿子这一根筋的性格,看上了便认定了,可吵归吵,闹归闹

她不想为此,弄得真伤了他们兄弟二人和气。

忽然,不知?外头的哪根树枝不堪重负,被风碾过,啪地?一声?断裂落地,似乎还有猫儿飞窜惹出的杂声?。

黎婉惊了下,想起蒋泽赋十五岁独自去英国读书那天,也是冷冬。他行李箱密码锁上还贴着蒋凌宇歪扭的卡通贴纸。

那时,他们感情真挚,好得同气连枝,可这么些年过去,或许因为他们做父母的有所忽略,才闹出这样的动静。

此刻,蒋泽赋绷紧的下颌线与当年推开安检门时一般无二,他从不抱怨什么,靠自己成长为了优秀的蒋家继承人,这其中走过的磨难,她做母亲的,自然也看到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舍得真的怪他再让他平添难过。

叮嘱了许久,聊到最后,黎婉一时间再说不出话,许久才叹气。

“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希望你弟弟不要一直为了这事伤心,谁都看不过去。”

她往儿子杯里续了热茶,水柱冲得茶叶打转,白瓷底渐渐浮起舒展的叶片。

她柔和地笑起来,侧脸被暖光晕开,沉敛平静,轻声补了一句。

“如果你真喜欢她,等过段时间,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74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二更, 2200珠加更)

宾客尽散,蒋凌宇多喝了几杯,头微微胀疼。他蜷在休息室沙发里,没一会儿,隐隐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

蒋泽赋进门,阔步往他身边走来,外套搭在手臂上,露出整洁的衬衫下摆。

蒋凌宇对他哥之前的手段和语气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他索性背过身,把衣服往上提,捂住了头和耳朵。

“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关于杨禾栀,他和蒋泽赋争执过无数次了,他已经烦了累了,而且也于事无补,是杨禾栀坚决和他提分手。

面对虎视眈眈然后直接横刀夺爱的始作俑者,俨然在过去的他眼里成了恶人。他之前不理智的时候,想用最难听最恶毒的字眼痛骂,却又顾及他是他的亲哥哥,是从小一直对他很好的人。

可那些最恼恨的时刻,有时竟会被童年的美好回忆所冲散一些。

蒋泽赋看弟弟这一副抗拒的模样,也不心急,他将衣服随意搭在衣架上,金属衣钩与木质纹理摩擦出沙沙声。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在弟弟蜷缩的背影上切出银灰的条纹,他看起来失了前几日和他辩驳的戾气,现下只余伤心和委屈。

“我给你那个车库新换了排气阀。”他坐在蒋凌宇的对面,忽地说起,“消音效果比上代提升挺多的。”

蒋凌宇把衣服往头上拽地严严实实,布料摩擦声里混进句闷哼:“关你屁事,假好心什么。”

蒋泽赋本也没多少真心实意想道歉的想法,听弟弟这么恶劣又拒绝沟通的语气,也不再多话,起身准备直接离开。

他刚站起来,蒋凌宇就冷不丁开口。“哥。”

蒋泽赋视线看过来,很平静地等他的下文。

“你不要同情我,弥补我什么,我不需要,明明就是你错了,是你一辈子欠我的。”

当人静下心来,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许多曾经的挫败。那些本以为早已淡忘的琐碎记忆,突然间如电影般在蒋凌宇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从他拿着手机向哥哥展示杨禾栀的大学照片,哥哥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惊艳,到他们出差时,两人之间已经初现端倪,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可朝令夕改,情况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些记忆的碎片烙印在他的神经细胞上,激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