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陈敛骛之下,赌陈枕对他并无恶意可言。

只要这二者赌对,他此次来京就至少能重夺一个正经亲王的待遇。封邑凄苦,烈毒催身,他想在死前过得再体面富贵些,想要死后也能风风光光地下葬。

这拜君之礼,他对着陈执行下,满殿里没人拦他第一点他已经赌对了。

而后陈执待他行罢就叫了起,并未为难与他第二点他也赌对了。

这就好办了。此时在陈鸣骞心中,自己那个皇帝弟弟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他此行摇尾乞怜的目标已经转移了。

【作家想说的话:】

大家新年快乐!!

番外:“臣,臣怎么摸着陈君这是喜脉的脉象……”

陈执叫了一声起,陈鸣骞睁着茫然的双目,伸手在前来搀扶的侍人臂上摸索了好一番才站起来,站稳后对着陈执的方向赧然一笑,满是歉意地说道:“惹您笑话了,臣这双眼睛瞎了三年,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而后他又低下头,用手捋着有些褶皱的棉衫,想要把它抚平,这举动因为目不能视而显得有些笨拙,“卑贱残躯,本不该在大好的年节上跑来讨人嫌的,臣实在是想最后的日子里回家看看……就是看不见,摸一摸也是好的……”

宝座之上,他皇兄的这番作态,陈敛骛是听了满耳瞧了满眼,气得身子都打起颤来。

一只手覆到陈敛骛的手上,手指扣进他指缝里和他交握。陈执捏着他的手无声安抚,怕他再气出疯症来。

“他都是装的。”陈敛骛紧咬着牙根,声音从牙缝里压着传出,传给陈执听。

陈执捏着陈敛骛的手又握了握,而后对着堂下的陈鸣骞说了一声赐座。

“既然回家了就安下心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陈执道。

这话叫陈鸣骞受宠若惊,猛然抬头,然后身子往前一扑就又跪下了,“谢陈君,谢陈君……谢谢陈君和陛下……”

“臣……臣就是想家了,”陈鸣骞跪在地上话音低下去,喉咙哽塞起来,“臣在外面一个人害怕……”

此时宝座之上是一场拉锯,陈敛骛气抖着要把手抽出来,而陈执暗里紧拉着他,出言对堂下说道:“华青王一路辛劳,住处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先去歇息吧。”

陈鸣骞本在委屈诉苦,听见陈执此言,收住声音有些无措地跪着,“是,是……臣在封邑被关得太久了,不会说话了已经……”说着,他又缩伏下身子叩头连连,“臣这就走,不留在这讨嫌。”

“你留着!朕走!”

陈敛骛在座上高喝一声,用尽全力一甩,陈执没拉住他,眼看着他离席大步而去,衣翻如云。

“领华青王回住处安顿。”陈执留下一声吩咐,也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