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烛火。
冷暗的木屋渐渐升起黄华。
“点这两盏就好。”陈执按着嗓子低声对药童说道。明烛经风,恐晃眼扰眠。
药童点头答应,轻着步子上前收起尽已喝光的汤碗,告辞退下。
灯花在屋里断续爆了一声又一声,细碎隐约的声响渐停渐起;屋外的雪仍在下,密密降下一层又一层,压在松柏茅顶,窸窣可辨。
“枕儿……”
陈执低下头看陈敛骛的脸,他不知梦见什么,微启双唇吐着呓语。
去查看了下仍滴着毒血的那只手,手腕手面都露在外面,陈执摸上去有些寒凉,于是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陈敛骛的大氅之上。
“陈执……”陈敛骛梦里又叫他。
“好好睡你的觉吧。”陈执轻声对陈敛骛说着,伸手给他掖了掖衣角。
来治这么一回病,能跟他撒八圈娇。
兔肉汤炖好后,陈执吩咐侍从也给石春台送去了一碗。此时石春台喝完了鲜汤,踱步过来谢恩了。
躺椅上,陈执正被沉睡的陈敛骛拦腰搂抱着,只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