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太祖密令,你要违太祖令吗?”陈执仍是和声问道。
崔鹄不言了。
太祖是他们崔家满族的命门。
太祖之令,他当然不想违。
“来。”陈执招手让崔鹄过来。
桌案上摊开一张舆图,陈执指着都城说道:“你带兵十万驻守都郊。”
“然后派人驰马沿都城宜县一道而回,截住余下十万陈兵,令他们兵分六路,分别驻守这六处县城。”陈执用手在舆图上点划着,教与崔鹄看,“领兵的将领你来任命,让他们行军荫蔽,不要引起旁人注意,在城门将陈扩军军牌内递县主,见陈扩军牌如见太祖,县主自会接应。”
“切记,秘密驻扎,与民无伤。”
崔鹄看着陈执圈出的那六处县城,“战事在北疆,为何驻兵阴山远南诸县?”
“不久你就会知道了。”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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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郊的陈兵,也往禁中挪一挪吧。”
罗国的使者入都,要陈国边疆割地南退二百里。
举国轰动。
“这就是你说的告诉我缘由?太祖定下的山河百年无有移改,如今一朝割去二百里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缘由!”崔鹄几乎是推倒护卫破门而入。
溥哉宫中坠地一声响。
多宝阁上摆着的红木小件跌在地上,断裂两半。擦拭阁台的宫女闯了祸,噤若寒蝉,回头悄视。
陈敛骛手中的书搁在膝上,一双眼睛靜靜地看过来。
宫女扑通跪地,颤声颤身伏拜告罪。
“陈扩。”广殿之中落针可闻,陈敛骛出声叫道。
陈扩兵走上来,径直要去拿那宫女。
陈敛骛却对他伸出手,“把刀给我。”
陈执书房中崔鹄双膝跪地,低头听训。
“见父之朋,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你满腹的书礼到哪儿去了!陈君与你父辈祖辈一同谋事,更有陈氏族长在座,你就敢不请自入高声喧嚣?”崔怀景站在崔鹄身前耳提面命。
陈执靠在椅背上看,把这训子之道默记默学。
于是陈氏族长只好自己起身来打圆场,推拉一番,才给崔鹄打横赐了座,大家都落了座。
“一月前你要领兵捐身北疆,我把你留在禁中,”陈执按壶给崔鹄倒了一杯茶,“刚才你来问我要缘故,我告诉你缘故。”
崔鹄直身而坐,双目耿耿看着他,暗忿不消。
“因为罗国和姜家驻边之军不会打起来,他们要的只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崔鹄气得声音都劈了,一字一顿地对陈执道,“这是二百里山河!”
“姜一海率百万兵卒驻边,暗对罗狄避而不战,以罗军骁勇,莫说边塞那荒沙无田、枯树无民的二百里山河,便是直捣黄龙谋朝篡位,陈人如今也奈何不得。”陈执对崔鹄说道。
崔鹄沉默。他的沉默承认了陈执所言非虚。
“你是说罗国是在配合姜家演戏?”过了片刻,崔鹄开了口问道。
陈执点头道是,“陈国真正的大敌不是罗国,是姜家。”
“姜家要反,所以事先造势,里通外敌让罗国兴兵犯境,扰乱民生民心,再趁机抹黑太祖声名,动摇陈氏帝基,”崔鹄虽然年少气高失于鲁莽,但性本聪颖非常,陈执一点,他便把这关节想通捋顺了,“最后一步割地赔金。陈国独霸百年,百姓一向以大国上民自居,只要当今皇帝在割地赔金的约契上盖了印,民间必然沸反盈天,姜家此时再趁乱夺陈,不论名义还是民心上都不会倒戈相对。”
陈执看向崔怀景,眼里是扬赞他这慧孙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