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靠在躺椅上,望着门外长街出神。

陈执本以为陈敛骛会对他发火,会盛怒,可陈敛骛只是不再见他,不管他在溥哉宫门前苦等多少回。

陈执一辈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从未在情字上挂心过,而仰慕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也从来不需他来挂心其中的谁,这个不好换下一个就是了。

第一次为这事犯愁到手足无措。

因缘便这么凑巧,陈敛骛前脚刚为他对崔鹄的笑发了好大一阵疯,后脚就撞见了姜七对他投怀送抱。恐怕姜七的身份都还在其次,光是这一抱,陈执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了。

陈执当时怎么想得到,自己离席不过一刻的功夫,陈敛骛这个寿宴主位就脱座找过来了,还是找到了他刻意藏得那么隐蔽的地方。

但这就是陈敛骛啊。陈执闭目。

每日里上朝那一会儿的功夫都嫌长,恨不得每日十二个时辰同他片刻不离。

而如今已经......

陈执闭目而算,已经十二日未见了。

门外有避道之声,车辇辘辘而来。

陈执抬眼看去,那是王辇仪仗。

难说陈执在这前院空坐,不是为了看这一眼的。

而陈敛骛在銮舆之内,半面也未让陈执窥见。

车轿辘辘而过。

倒是皇帝身后,随舆的一个步辇里有人略伸荑指摆了摆,叫了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