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骛坐在他身前绷着嘴角,双眼眼眶通红,眼睑润湿。
陈执的话忘在嘴里。心里的火气也顿住,而后化作悠悠一阵叹息。
“来。”
陈执的腰腹连带下身被他操得根本无力动作,瘫靠在床上向他张开双臂。
陈敛骛不动,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
陈执唯有曲起手臂支着床榻,勉强带起身子来。起身间腹下突突地胀着,好像还在东西在里面操他似的。
“陛下,怎么了?”陈执抱住陈敛骛。
陈敛骛不说话,把脸侧开。
陈执沉默抱着他,半晌低声说道:“陛下马上就过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很拙劣的哄法。
陈敛骛转过头来,眼角如血 ,盯着陈执说:“不要再让我看到一次。”
陈执在心里又叹一口气,揽着他的腰,凑到他唇上一吻。
“陛下也可以不亡这个国的。”
这就算是好了。
“所以呢,陛下想要什么礼物?”陈执枕在床上,看着在躺椅上摇着吃葡萄的陈敛骛问。
陈敛骛闭着眼睛,嘴里嚼着葡萄,“要枕儿再陪朕过一个生辰。”他的发丝在摇晃中滑下,拖曳在地上。
“陛下这么心疼臣,这样就把礼物打发了?”
陈敛骛好像是嗯了一声,听不清。他又挑着葡萄进嘴里嚼。
陈执看着他,想起来一件事。
手枕在头下,曲指按着后脑,陈执打好了腹稿,开口闲声问道:“离寿宴不到半月了,怎么宫中还不见安排下皇亲王侯的住所,陛下?”
陈执并不知道宫中住所的安排,他只是看到了崔怀景弄来的拜寿名单,那上面没有一位宗室皇亲。
“都在封地上。”陈敛骛靠躺着摇椅闭目。
“寿节理应来朝。”陈执说。
陈敛骛也把手臂垫到了头下,摇椅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慢慢摇到不摇了,陈敛骛才出声说道:“枕儿,他们来不了了。”
帷帐之中不言良久。
陈执支着身子坐起来,“臣不懂。”
龙靴在椅尾低压了压,陈敛骛拂着广袖起身,迈步行向床榻,顺手拋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疯的疯残的残,在封邑上自囚罢了。”
帷帐之内,陈执坐身低眸。
陈敛骛躺在他手边,闲玩着他的手指,信口聊道:“其实我那些皇兄昆弟里面,不缺愿意给姜家吮痈舐痔的,但是他们命不好,都太讨皇爷爷喜欢,不像我。”
陈执看向他。
“我最讨皇爷爷的嫌,自小就在皇室里备受冷落,毫无根系可言,所以姜家就选了我扶上位。”
“现在皇家里囫囵个儿像个人的,就只剩我一个了。”陈敛骛握着陈执的手指挑眉摇摇头,在为他那些个皇兄皇弟惋惜命数不好似的。
陈执闭上眼,仰头靠在床柱上。
“自小皇爷爷就不待见我,说看着我这副样子心烦,有一次宴席上看着我平白动了气,把我赶去睡了一年多的马棚。”
陈执由他玩着手指,眼珠在皮下动了动。
好啊,陈晊元,朕的好皇孙。自己当年再不喜欢他,也只是年节不准入祠祭拜。他直接让自己的孙子睡马棚。
“枕儿睡过马棚吗?”
“睡过。”陈执轻声答道。
他年少那时候兵荒马乱,哪里没睡过。
“听说南边的马棚比北方的马棚臭,枕儿睡的是哪里的马棚?”
陈执想了想,答道:“宜县的。”那时他手里还一个兵没有,钻进空马棚里裹稻草度夜。
“枕儿的家是宜县的吗?”陈敛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