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骛垂眸看着陈执那副神情笑了起来,背袖俯身凑到他面前吻了一下,柔声说道:“替夫人挨骂是应该的。”

孺子可教,陈执抬手摸了摸他宝贝玄孙的头。

“那今晚安胎补气的药膳,我的夫人会好好吃光的吧?”陈敛骛笑眯眯被他摸着,咫尺相视说道。

陈执欣然抚摸的手一滞。

“还有明日的三餐,后日的,大后日的,大大后日的……夫人不会辜负石老头对你的信任吧?”

陈执为了不让陈敛骛去告状翻案,捏着鼻子认真吃了一连七日的饭菜汤药,吃得平白无故随便坐在哪里时都会捂胃反酸,觉得到处都是药味菜味。

好在第八日上,陈执翻身了。

这天是除夕。除夕日宴重臣,宴宗亲,宴属邦,陈敛骛和陈执从申时摆宴直到戌时大错方罢。年节上总要推杯换盏,酬酢贺福,陈执如今喝不了酒,陈敛骛把他那一份也揽下了。喝到宴罢,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退了席站着直打晃,全靠被扶着上鸾驾回转溥哉宫。

一路上看不尽满皇宫的华灯高擎,花烛烂灼,遍处大开正门,桃符联对簇新,更有龙笺纸御笔亲书的福字各宫张贴,太祖体笔力风流赤金辉耀。

“枕儿……枕儿。”

到了宫殿正门落辇,全殿的宫人们都在门口接迎,陈敛骛不要别人来搀,长臂抱着陈执,双眼里全是他。

陈执回抱扶住他,也转头看着他。

“岁岁吉庆,枕儿康宁长乐。”陈敛骛满眼凝注着他笑起来。

“陛下也康宁长乐。”陈执噙眸哄着他,把他的貂氅又拢严了些。

全宫磕了头道了福方起,老宦官赶上来虚护着二人往门里迎,看着陈敛骛的醉色问道:“陛下今年怎么喝这么多啊?”

“满席上他们祝的都是百年琴瑟白首同心,我怎么能不喝?”陈敛骛抱着陈执走路,说到后半句时整个人就差赖在陈执怀里了,热气呼着陈执脖颈生红。

话也是对着陈执说的,又笑又拖着调子,和他的夫人撒娇。

“陛下快梳洗醒醒酒吧,一会就要辞旧迎新放炮竹,到了丑初还要开祠祭祖呐!”

老宦官说着招呼宫人上前伺候。宫人们要替陛下宽解宴会华服,却被他挥龙袖挡开。

“不要……我不要。”陈敛骛饧涩着双眸皱眉。

众人不知陛下这是说不要什么,俱看向陈执,陈执摆了摆手,让宫人们都退出来。

床帐重重降下,寝殿里安静了。陈执抬起手来,给陈敛骛慢慢宽襟解带。

陈敛骛靠着床头,盯着眼前的陈执痴痴笑起来,捉住陈执为他解衣,捧到唇上去吻。

陈执要挣还不行,越挣陈敛骛抓吻得越卖力。

“你不许闹,”陈执睁眼瞧着他撒酒疯,一使巧劲脱出手来,屈指叩他脑门说道,“要闹朕就不伺候了。”

“陈执你真好看。”陈敛骛却直勾勾瞪着陈执说道,耳朵全没听进去他的警告。

陈执唯有一笑,他这张脸长得是不错,但恐怕敢盯着这张脸说一句好看的人,两辈子里也只有他陈敛骛一个了。

“笑起来更好看了”陈敛骛眼睛看得又直了几分,伸臂缠抱上去不撒手。

陈执对这个酒鬼只剩无奈,“趁早把你宫里屯的那堆破酒换了,怎么灌谁谁醉。”

“我没醉……”陈敛骛嘟囔着亲他,亲罢又低声要证明似的,“和你见的每一面我都记得。”

然后他就真的数了起来,从那日太祖祭辰的第一面,到往后某一天的第二面,接着第三面第四面,接连的无数面。

“见你第二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陈敛骛口齿黏连,话都说不清楚,偏止不住地要说,“你故意的,你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