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让我在这里等着,有东西要拿给瑾哥儿。”
捱到天擦黑才等到陈一瑾从里面摸出来。
陈一瑾还没问她怎么在这里,只见娘姨抬手想打他。
却不想他早就长得高她不少了,要敲他脑袋也是够不着,还被他轻松躲了去。
娘姨气得有些头发懵,连声道:“我先去和那甄姑娘说,叫她给大少爷打电话。”
“你这混小子可别跑了,跟我过来!”
一路快步走回陈一瑾的小院里,娘姨关上了门,四下无人才对陈一瑾道:
“你知那是你嫂子不是?!你晓不晓得你干了什么缺德事?!”
陈一瑾倒是气定神闲,轻飘飘地回道:
“大哥何时说了要娶她?”
“那她也是你哥哥的女人,你怎么能和她搅到一处去了呢?谁先起的头?”娘姨扶额,出的一身冷汗晒了一下午都晒干了,现在又冒了出来,“你大哥晓得了可不是要扒了你皮?怕不怕啊你?他今天下午找那甄姑娘也找你。”
“……我都怕得要死。”
陈一瑾还等着玉伶送他出门,没工夫与娘姨在这里扯闲淡,只道:
“信姨,都是大哥的错。”
“是他抢了我的女人。”
“我先与她相识,我喜欢她,我就认她。”
“您要真担心我,还不如帮我盯着她这个月的月信,她有了,我才不至于鳏身一辈子,您也好带孩子不是?”
陈一瑾转身便出了院门,留娘姨一人靠廊柱瞪大眼。
半晌才叹了句:
“老爷啊,太太啊,看看这都是造的什么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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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伊始
玉伶匆促换了衣裳,头发干脆打散梳通披在身后,去了前面主院的会客室给陈一乘打电话。
一路过来已是暮色倾辉,天还没黑,却也暗得压抑。
等待接通时的极端静默让玉伶在用手搅缠着电话线,抬眼看窗外,又远远见着陈一瑾把主院的下人尽数遣走。
她移开了看向陈一瑾的视线,先唤了声:
“军座。”
玉伶有些担心自己的声音是否喑哑,会不会听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乖乖今天学得如何?”电话里陈一乘的嗓音听着愈发低沉,是一如平日的温柔,却也沉得像是一块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让她感到喘不过气,“吃饭了没有?”
玉伶抬头看了眼走到她身边的陈一瑾,回道:“……我都好。”
又问:“您什么时候回家?今天……”
陈一瑾在这时也坐在了玉伶身边,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玉伶顿了顿,闭上眼,这才继续道:“今天已经晚了,您能不能早点回来?”
然后用力拂去陈一瑾搭在她腰际的手。
但他却顺势反攥住她的手腕,甚至还落吻于她的脖颈间,如此肆无忌惮。
玉伶扭头横眼看陈一瑾,用嘴型无声地对他道:
“松手。”
意料之中,陈一瑾并不会听她的话。
该抱还是抱,该亲还是亲,反正他抓到她了就没有撒手的时候。
以至于玉伶没太听进去陈一乘的话,只听得他说他今天要去萧山,过两天也接她过来。
玉伶正顾忌着陈一瑾,留意着陈一乘,惦记着后天的青莺。
一心叁用来折煞的都是她自己。
脑子里不知拐了个什么弯,什么都没想明白的玉伶在这时对陈一乘道:“军座,后天早晨……玉伶能否出去见一个朋友?”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青莺和江雍的皮毛关系摆在那里,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