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只多嘴这样问了一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
哪想谢沛覆上她的手,把她拉近,让她靠坐在他身边,说道:“今天高兴,让他跟着走一趟就放了他。”
大抵是太久没见谢沛,印象中只有他那直来直去又连脏带秽的嘲讽,似是从来没听过他这般把声音放轻的柔语。
玉伶从营地出来一直绷紧到现在的心忽而放松。
好似有了什么莫须有的安慰,眼睛再次湿润。
她慌忙掩饰,又问:“那……玉伶什么时候可以见雍爷?”
谢沛的手揽过玉伶的肩,抱她在怀里。
仍是这副让她感到安心的温柔声气,却讽她道:“老子今天专门来接你,等你也等了许多天,你惯没点良心就只惦记着江哥?”
玉伶已经遮掩不住自己抽噎,他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作风像是勾出了她的什么伤心难过事,泪就和天上这连绵不断的雨似的,成珠成串地流。
许是现在又有了这么一个人愿意纵容她,所以她就不管不顾地继续放肆了。
玉伶把头埋在谢沛胸前,搭搭地哭泣,抽抽地耸肩,就是不吭声。
叫人看着真是可怜。
谢沛抱着玉伶的手在收紧,用他那沙沙沉沉的嗓音哄她道:“好了,莫哭了,哭得好像是我打了你似的,知道你委屈……”
“等会儿我去接个人,空了晚上说给我听,好不好?”
在冷冷的雨天里,似乎只有谢沛的怀抱暖暖融融。
他的声音同样有着力量感,明明是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叫玉伶听着好像是从他胸膛里的那颗心里传来的。
谢沛应是不擅长这样费心来哄一个女人,软话只说了方才的那么几句又道:“陈一乘让你穿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当真丑得要命。”
海训的服制其实也没那么难看,就是颜色绿得黑得发暗,耐脏耐污,且穿的是裤子靴子,显得人是英气了些,可能谢沛不喜欢她穿这样穿。
“伶子穿裙子才好看,回锦锡了我让人给你做个几十条,一个月换穿不重样,如何?”
玉伶开始想象凶巴巴的谢沛会给她买什么样的旗袍洋裙,会不会大红大紫到完全穿不出门,如此想入神了便住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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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挑衅 Pǒ⑱d.ⅽǒⅿ
陈一瑾跟着陈一乘回到了他在集团军营地办公的公署。
陈一乘一路无言,作为弟弟的他自然明白哥哥还在考量什么。
不然他另换一辆车也走了算了,早些回锦锡去军校报道,让哥哥眼不见,心不烦,好消气。
只是陈一瑾依然不相信自家大哥把玉伶的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
就这样满不在乎地放她走了。
可他这亲大哥几乎都算是朝他开了一枪,又旷了例会专门来找她。
他或许还没见过陈一乘除了严爱和厉训的另一面。
进门后只剩他们两人时,陈一瑾仍在帮玉伶说话,怕自家大哥存了什么说不得却会要她命的主意,道:“昨天我的那些真真全是瞎说八道,她谁都没勾搭,是我硬凑上去的,她的肚兜也是我偷……”
陈一乘从桌上拿起一串贝壳手钏,朝陈一瑾扔来,直接砸在他的额头上。
并不是昨天被他踩碎的那一串。
看着相似且堵住了他的嘴。
大哥应是查清了。ǐzℎànsℎū.ⓒo?O(izhanshu.com)
陈一瑾有些泄气。
自家大哥一向智理勘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