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悲剧,刑水水拖着腮,有些可?惜。
逃得出忘川的囚笼。
逃不出自己?的心坟。
不知道那只鬼最后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喝下那碗孟婆汤,一定很痛苦吧。
赫连生不关心这里之前发生的事?,只关心:“这河就?非渡不可??”
他眼?皮微抬,眼?神凉薄。
刑水水明?白,以赫连生的性格,他是最不想让自己?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苦。
孟上?仙回答:“这前尘也不是非想起?不可?。不是吗?”
赫连生站起?身,淡声说:“我替她。”
孟上?仙没好气道:“那是你?阿姊还是她阿姊?”
沉默许久。
赫连生也未退让:“是她阿姊。但她怕水。”
连这他都?记得。
刑水水哑然,将挂在腰间的镜子取下来,交给李观玉,然后把固定在辫子结上?的红绳扯得紧了紧,甩了甩了头发:“我还是自己?来。”
感觉到赫连生神情动了一下,她伸手在他额带上?点了一下,喂道:“赫连生,别总想着为我出头了,看见?你?受伤,我也是会心疼的!”
赫连生割破手指,刑水水嗅到血腥味,他耐心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避水符,看得出,还是不高兴。赫连生,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刑水水光脚踏进?忘川河水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河水冰凉刺骨,即便有避水符,胜似十八重地狱的磨难还是无法避免。
她感觉浑身的经脉被挑成一根根,被水波挑拨,又冷又热的落差袭满全身,后颈一瞬就?出汗了,但刑水水还是要咬着牙向前游,手腕上?纤云白光一闪,体内剧痛缓解了许多。
意识模糊间,她不免想起?百年前横渡了几次忘川河的那只鬼,究竟得多大的毅力。
赫连生终究也下了忘川河,把她背到背上?,缓缓渡河。
“赫连生?”
“别说话。”
黑水荡开,水波纹明?晰。飘在河面上?的花灯闪着莹莹的光。
刑水水浑身湿漉漉的,裙摆飘荡在水面上?,还有一半身子在水里,她搂着赫连生脖子,半睁着眼?。
“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少年神情寡淡,就?好像这不是忘川河,而是普通的河。
赫连生弯了下唇:“因为要带你?过去。”
声音落定的许久,天?上?下雨了。忘川河居然也会下雨。
她将赫连生搂紧了一点:“下次不用这样了。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赫连生低声:“就?要这样。”
刑水水一怔,搂着他的手臂苍白:“那欠你?这么多,你?要我怎么还?”
“……”
赫连生嘴唇动了动,只说了这么一句:“你?不欠我什?么”
刑水水打断,很认真告诉他:“不要再说是你?心甘情愿了,爱是两情相?悦的事?,赫连生。”
她把头埋他肩上?,说:“假如可?以的话,我想带你?回江苏。我没骗过你?,世上?真的有这个地方,只可?惜,那是我回不去的故乡。”
他问:“又想家了吗?”
刑水水摇摇头。这里就?是她的家。
赫连生突然问:“你?说刚刚的那个故事?,那个在奈何桥边等待的人?是不是有点傻?要是等个凡人?还好,万一是修士或者妖怪,寿命都?是上?万年的。”
刑水水愣了片刻,回答:“我不觉得傻。我只觉得真可?惜,赫连生,今生倘若你?是凡人?的话,也会等我这么久的。所以我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