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生淡声说：“闹脾气？”

刑水水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赫连生。”

她的脸颊无限放大，声音又在耳畔消音。

赫连生扣着她手腕，问：“想说什?么？”

刑水水低下眉，轻声说：“赫连生姓赫连单名一个生字，灵山人?，喜欢刑水水。那些共同走过的岁月里，我有点想家，也想你?。所以以后都?在一起?好吗？”

赫连生瞳仁一动，指尖碰上?她脸颊，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主动踮起?脚，将脸凑近，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

眼?前是少年的眉眼?，肤白眼?黑，额带显眼?，如同点了朱砂。他手指从耳根一路顺着到下巴，眸中?饱含占有欲，额前的碎发贴在她脸颊，说：“水水，你?真好。”

那便说好了，以后也在一起?。

刑水水扬起?唇：“那你?亲下我脸颊好不好？”

赫连生突而收回手，说：“不好。”

刑水水口无遮拦，问：“你?都?想和我睡觉，为什?么连我脸都?不肯亲？”

“……”

赫连生突然放下手，嘴唇动了动，刑水水看着他眼?睛就?想起?来了，赫连生中?若梦蝉的时候，他们?之间唯一一次亲吻是离别，幻镜中?她让他快点找到现实的他。

是怕……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她歪着头，小心翼翼道：“赫连生，那我亲你?好不好？”

“去忘川河吧。”

刑水水一愣。

赫连生的影子从她脚下迅速抽出，少年转过身，比她快了几步。

阴差手中?的纸灯笼摇晃。

刑水水数着脚步声，跑过去抓上?他的手指，垂下眼?帘。

那就?下次再亲吧。

她没去过忘川河，一直很好奇，但真正看了只是一条普通的河，杂草丛生，河面飘着花灯。

河上?有一桥名为奈何。

转世的人?过去，

孟婆汤喝了，爱与恨忘却了，前缘也断了。

独留下痴傻无数，该等的人?等待，该回的人?回不来。

又是新的人?生。

大可?去问一番悔不悔。

不过，大概无人?能回答。

刑水水拿出城主令，对着桥边老妪说明?来意。那老妪愣了愣，指着河边坐着煮茶的那位，说：“那才是孟上?仙。”

她侧过头，见?一貌美的女子提壶倒茶，茶杯是空的，茶壶里也没有茶，别有一番用心。那孟上?仙很年轻，不穿黑衣也不穿白衣，只穿着条流光溢彩的仙衣。神官长生不老，她亦如此。

刑水水走上?前，刚要礼貌开口，这孟上?仙就?转过眼?，用蔻丹敲了敲对面的小茶杯，面前多了几张凳子和几个小茶杯。

“我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先坐下吧。”

于是几人?便对坐。茶壶这时便不是空的了，倒出了滚烫的茶水来，只不过谁都?没敢喝，毕竟这是忘川河边，生怕给喝出什?么毛病来。

李观行仔细打量一番河水：“原先在灵山看过典籍，没想这忘川河水真是黑色的。”

李观玉笑着道：“看看就?好了，这河水可?危险了。莫要碰到。”

刑水水也盯着忘川河，黑水红花，无风无浪，也没往来的船只，俗话说水越静越危险，这忘川河上?一点风浪也没有，是底下有什?么吗？

孟上?仙看出她的疑惑，淡声说：“底下没什?么，就?是一滩死水罢了。就?是别不小心掉下去，没人?会帮忙捞。”

刑水水手指转了转茶杯，心说谁没事?会往忘川河里跑？

孟上?仙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