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采集草药,留他两人独处。

无花,无月,亦无酒,也顾不得是否合时宜了。江钰之取来两颗越王头,煮了肥美新鲜的虾蟹,邀江棘同飨。

江棘慢条斯理而不乏认真的饮食,腮边飞霞,额角沁出微汗。江钰之看着他,缓缓道:“我原以为真情切意毋需多话,有心自会懂得。但你太笨,我怕若不表明心迹,你会一直懵懂下去。”

“阿枣,你能明白吗?我心有一人,念兹在兹,近在眼前。”

江棘咽下口中碎肉,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过是个孤儿,后来成为家奴,如何值得一位少爷哪怕是家道中落的少爷,来悉心照顾?他虽然一时看不见,但他听得到屋主对江钰之的称赞。他知道江钰之高大俊美,彬彬有礼又精明强干。他何德何能受其恩惠?江棘一直小心隐藏着惴惴不安。

当他听到江钰之自白,一下豁然开朗了。原来少爷是个断袖。江棘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姿色,但既然被人看上了,他便有了可供骄傲之处,有了与人平起平坐讨价还价的底气。

江棘蓦然笑了笑,笑得江钰之几分发怔。

“但是……我已经属于您了,不是吗?我不明白的是,您还需要我什么呢?”

“那不一样,”江钰之道,“我想要你与我心意相通,作为有情人与我相处。”

江棘轻声道:“我知道世间有男欢女爱比翼连理的常规……但我不曾经历过,还请您明示我要怎样做。”

下一刻,江钰之走到江棘身旁,一把抱起他,在他耳边道:“我会教你,从襄王瑶姬这一篇开蒙如何?”

江棘来不及说出好字,后背磕在床头,轻薄的衣衫瞬间被剥落,还未感受到凉意,便覆上炽热的温度。

宽阔修长的手从脚踝,顺着小腿摸上股臀,停在腰间。

在江府时,江钰之也好奇地丈量过暗卫的腰身,腰带紧紧束起,柔韧有力引人歆羡。大病一场后,则细软得像是他不爱吃的甜腻糕点,掐着仿佛要碎在掌心,却让他更爱不释手了。

自然,江棘身上令人爱不释手的不止这一处。柔软的也不止这一处。

江钰之初尝人事,却不急着狼吞虎咽。

江棘仰躺在床上,献祭般敞开着,等待一场急雨或烈火。

丧失的视觉像是分散在了每一寸皮肤之上,陌生的触感是如此清晰可辨。后知后觉、任人宰割的惶惑让他止不住轻颤。

江钰之沿着江棘的锁骨舔舐啃咬,直到脖颈,才舍得吻他的唇。唇齿相交,江钰之单方面的进攻,扫荡一般攫取江棘的呼吸。

江棘迷迷糊糊想,这一门学问还真是博大精深。他第一次知道亲吻也能使人窒息,使人烂醉如泥,使人不知今夕何夕。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胸前两处无用的凸起,在手指灵活的纠缠与挑逗下,像点燃的引线般在身体里噼里啪啦炸一片火花,让人酥软着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俨然成为江钰之抽离神智的傀儡,除了听从江钰之的命令,他毫无办法。

侧身,夹住双股,容纳滚烫粗大的阳根在其间吞吐抽插。江钰之发狠似的用力,胯骨一次次撞在江棘臀侧,浑圆弧度上不多时便现出几道红印。挞伐江棘腿间不堪一击的软肉时,江钰之不忘用一只手抚弄江棘身前逐渐挺立的尘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