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千笑将东西放在了香案下的地砖下面,藏好后,重新整理了一下灵堂,又磕了三个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皇帝与摄政王的人估计还在花楼外盯着,再过两日和亲的公主就要进她的府上,她得早点回去才是。

妃千笑离开了宅子,跳上马背,感觉马儿有些惫懒,她拿起鞭子用力抽了一下马腿。再次回到皇城外,妃千笑才发现,城外的粥棚不知怎么竟空无一人,就连她安排的人也不知身在何处。城外的百姓再要进城,也要被严加盘查。

难道又出事了?

狗皇帝怎么敢遣散她的粥铺!

妃千笑咬牙,不管出什么事,她都得回去。

她轻身跳下马,从地上摸了一把泥,正要往脸上抹,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

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小郡主不是去花楼了,怎么这幅打扮。”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妃千笑虽未回头,却已经猜到了是谁。

她蓦地放松了警惕,笑吟吟地转过身,“原来是师将军,好巧。真想不到,日日在将军府外盯着我的人,竟不是皇帝派来的,而是师将军派来的。”

其实妃千笑倒是不会觉得师云裳会特意监视她,只是,若师云裳不留意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又去花楼了?

师云裳一身银白色的战袍,脚踏白马,一张脸上因常年在沙场上驰骋,留下了不少的印记。妃千笑看不出她的年岁,却能从她那一双有神的眼中窥得年少时的风姿。

师云裳听到妃千笑的话,蹙眉道:“将军府被安插了眼线?他们监视你做什么?”

她想不明白,妃千笑有什么值得皇帝大费周章去盯着的?

北齐谁不知道,妃千笑整日里除了会逛花楼寻美人,就不会别的。

这样的人,也值得皇帝费心?

不过,今日在皇城外头遇到妃千笑,见她又是这样的打扮,师云裳不免疑惑。

妃千笑望着师云裳,一脸轻松道:“我也不知皇帝监视我做什么,正如对北齐一片忠心的将士们或许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军营中会有皇帝的人,为什么一位将领不会在一处军营待超过三个月……师将军,你是我母亲的旧部,你知道么?”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师云裳便能理解妃千笑的言外之意。

当今皇帝多疑,他放心不下她们。不管是妃千笑,还是师云裳,都被皇帝的人监视着。

听到妃千笑的话,师云裳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妃千笑方才的神情,活脱脱妃将军从前的模样。

难道妃千笑在皇帝面前那副荒唐的样子,都是装的?

“你……”

“带我进城。”妃千笑不等师云裳说出心中的疑问,便不客气地打断了。“我偷偷溜出来祭拜母亲,原想着借着布施穷苦百姓,趁乱出入皇城。不曾想粥铺的人都散了,若我再不回去,盯着我的人定会发现异常。师将军,看在从前我母亲的份上,请你带我进城。”

妃千笑直勾勾地盯着师云裳身后的马车,她虽不知道马车里的是什么人,但她觉得,守城的人应该不会太过严厉地盘查师云裳的马车。